她既然重活一世,那就勢必要找出害死她哥哥的兇手,她要讓大房那一脈付出應有的代價!
白璃璃直往人多的地方沖了過去,當着所有人的面,她打斷了做法事的人。
二老爺白昀怒不可遏,“白璃璃!你幹什麼呢!”
上官意平時情緒不曾外露,現在看白璃璃的眼裡也忍不住露出了意外。
白璃璃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看到大房的那幾個人時,她可愛的臉蛋上浮現出憤怒。
不過很快,她就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她說:“你們找的這些和尚道士根本就沒用,爹,你不想知道我哥哥是怎麼死的嗎?我找到了一位苗疆來的高人,他可以招魂,等我哥哥魂魄回來了,我們就一定能知道兇手是誰了!”
白昀臉色很難看,但沒多說什麼。
其實大少爺的死,已經有人傳言是大房的人做的,畢竟大房和二房鬥了這麼多年了,也就三房是庶子出身,和透明人似的,沒有威脅力。
白昀的夫人則是哭紅了眼睛,“璃璃,你就别胡鬧了,讓你哥哥入土為安吧!”
白昀卻說:“你找的高人在哪兒?”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西斜,黃昏的光暈灑在這個擺着棺材的大廳裡,顯得有幾分詭谲。
白璃璃走到了廳門口,她朝着天邊叫道:“蚩蟲公子,你已經到了吧!請您現身助我哥哥還魂!”
所有人向四處張望,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白璃璃有點尴尬,她知道那位苗疆人不按常理出牌,他說好了會先到的,莫非是他還沒來嗎?
夕陽低垂,夜幕初升之間,清風過樹,發出凄慘的沙沙聲。
一片墜落的葉落在了骨節分明的兩指間,富有生機的綠将那修長的指襯得更加的慘白如玉。
少年閉上眼,殷紅的唇輕碰新綠的葉,風聲裡忽然就多了抹低幽寂寥的聲音相和,周圍有淅淅索索的動靜掩藏在風聲裡,順着聲音四散而去。
他坐在枝頭,紅色的衣袂随着風而翩飛。
銀色的耳墜,銀色的手镯,銀色的戒指,以及腰間配着的銀色鈴铛,他身上的飾品幾乎都是銀飾,偶爾相碰之時便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紅色衣裳越是把他襯得膚色蒼白的不似常人,那雪白的長發被紅色緞帶高高的綁在腦後,随着風起,發尾便勾勒出了風的弧度。
少年妖冶,猶如是故事裡披上了美人皮的豔鬼,随時等着将路過的書生生吞入腹,不留全屍。
“今天這裡怎麼這麼多蟲子!”
女孩暴躁的聲音讓風間的葉笛聲停了下來。
又有小孩子擔心的說:“姐姐,你行嗎?”
爬着樓梯的姑娘回頭說了句:“女人不能說不行!我當然可以!”
她随手把一隻飛過來的不知名的蟲子揮開,也虧她動作靈活,一手扶着梯子都沒摔下去。
年輕的姑娘穿着輕快的綠色襦裙,上襦是杏色薄衫,白綠相間的系帶在胸前纏繞而下,搭配着綠色襦裙上的淺色雲紋繡花,她擡起臉,發間的蝴蝶金钗的翅膀跟着輕晃,好似帶來了陣陣春意。
然而現在已經是深秋了。
她終于爬到了最高處,一雙手搭着牆頭休息了一下,随後伸出手小心的觸碰到了懸挂在枝頭的火紅柿子,若有所感,她扭頭看向了另一邊的桂花樹。
金色的花朵點綴在綠葉之間,香氣馥郁。
樹影斑駁之下,一襲紅衣的少年坐在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