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壓根不記得自己有做這麼荒唐的事情,她又叫來了幾個丫環,她們的說辭都一樣。
“是小姐為了讓蚩蟲公子高興,所以才一擲千金。”
“小姐還很維護蚩蟲公子,與公子關系極好,且為了公子與二小姐、表少爺大吵一架。”
“蚩蟲公子,就是那位苗疆人呀。”
“我們都知道,小姐對那位公子很是愛護,已然是、是情根深種,這件事老爺、夫人,還有小少爺都知道。”
“所以小姐才被老爺禁了足。”
幾個丫環不懂白瑤怎麼就好像是失憶了一樣,說是失憶也不恰當,她記得其他人,卻唯獨不記得那位苗疆公子。
丫環們面面相觑,心裡也害怕,不知道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又中了邪。
白瑤聽了一大通自己記憶裡不存在的事情,她有些恍惚,這些丫環是一直在她的院子裡當值的,她們一個個說的精彩萬分,甚至能把白瑤做過的每一件事,說過的每一句話都重複出來。
白瑤擡手扶額,頭疼的說:“我怎麼不記得這些事?我的頭有點痛……”
一個丫環怯怯的說:“不久之前,小姐因為意外跌入了枯井中,那時候摔到了頭,也許、也許是……”
也許是傷到了腦子吧。
小丫環不敢說了,閉上嘴,和其他人一樣懷着七上八下的心等着白瑤吩咐。
白瑤揮揮手,讓這群小丫環都出去,她抱着腿坐在床上,一會兒想起小丫環們說的她對那個少年愛的深沉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起之前打開窗戶看到的少年蒼白的面容。
她擡手抱頭,“我不會真的是摔傻了吧!”
否則怎麼解釋她忘了這些事情呢!
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下了床,推開窗戶,夜風帶着寒氣襲來,她目光往下,瞥到了那個蹲在牆角下的少年郎。
他抱着膝蓋縮在角落裡,聽到了開窗的聲音,擡起了倉惶不安的臉,他膚色本來就蒼白的不正常,現在一看更像是脆弱的琉璃娃娃。
白瑤問他,“你抱着一塊闆磚做什麼?”
他說:“你送給我的。”
什麼?
她居然送闆磚給他做定情信物嗎!
白瑤反思了一下自己,她覺得自己說不定還真會幹出這些事來,她又打量了少年一眼。
秋夜裡寒露重,他那白發也染了水霧,輕輕眨眼時,長睫微顫,那上面凝聚的小水珠似乎随時會落入他黑潤的眼眸裡。
白瑤的良心詭異的痛了一下,她不自在的問:“你怎麼不回房間睡?”
他說:“我要留在這裡保護你一晚。”
白瑤奇怪,“我怎麼了?”
他又說:“你肚子裡有我的小娃娃,很容易掉出來的。”
白瑤睜大了眼睛,“什麼!?我還懷了你的孩子!”
他點頭,“我都說了不要你那麼做了,可是你朝着我撲過來後已經晚了。”
白瑤:“居然還是我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