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蟲愣了一會兒。
白瑤瞧了眼後面被風吹開的窗,“最近總是時不時的刮大風,大概是要下大雨了。”
她也懶得點燭火了,豪氣十足的拿出了那顆夜明珠擺在了桌子上,屋子裡頓時就有了光。
白瑤把他的手扯到了自己的眼前,拍了拍他緊握成拳的手,“打開。”
蚩蟲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那隻手已經打開,不知什麼時候,他手上居然多了一條黑色小肉蟲,害怕的在他的手上扭動着,似乎是想跑。
白瑤趕緊把他手裡的蟲子打掉落在地上,她一腳踩了上去。
周圍好像是響起了鬼魅的痛哭聲,黑霧在她腳下消散,蟲子也不見了,可惜白瑤晚上視力不好,踩了一腳就去注意其他了。
她拿出了一條粉色的帕子,在他受傷的傷口上一圈又一圈的纏繞起來,外面的風停了,沒了可怕的動靜。
蚩蟲呆了一下,他還是隻有那句話,“你不能碰我。”
她低着頭看他的手指,說的理所當然,“可是你都受傷了,我總不能不管吧。”
這畢竟是她孩子的爹呢,他年紀小,有中二病也正常,她隻能多忍着點了。
她接着說:“你放心吧,從今天起我就洗心革面,不會像以前那樣粗暴的對你了,你别害怕,我不會弄疼你。”
她說的是男女的那檔子事。
但他知識面太窄,隻覺得她是在說今後不會用闆磚來拍他了。
白瑤在他的手指上用粉色帕子綁了個蝴蝶結,她說:“好了,受傷的話是會疼的,你以後小心點,不要再弄傷自己了。”
受了傷會疼,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沒有人教過他,他不應該弄傷自己。
第211章
第一百次初戀(14)
那個粉色蝴蝶結,放在他那白淨修長的手上,顯得有幾分滑稽。
蚩蟲遲鈍的擡起眼眸看她,“你會忘記我的。”
白瑤摸了摸自己的頭,“放心吧,我會找最好的大夫看看的,我除了有點頭疼,也沒别的不舒服,應該沒有大問題,我不會再把你忘記。”
蚩蟲收回手,他低着腦袋,眼睛直勾勾的落在粉色蝴蝶結上,不發一語。
垂落的白發順着他的臉頰綴到肩頭,又有幾縷灑落在胸前,像是為他那身紅衣潑了層雪做的墨,極緻的白與奪目得紅極端的沖擊着,少了幾分妖冶,多了幾分聖潔。
這就像是一個特會鬧騰的花孔雀,忽然成了縮頭縮腦的灰撲撲的小麻雀。
他的狀态好像有點不對勁。
白瑤站起身子,身子前傾,趴在桌子上湊近了他,她說:“喂,小蟲子。”
蚩蟲反應了一會兒,意識到她好像是在叫自己,他懵懂的擡起臉,便與近在咫尺的她對上了目光。
離得近了,白瑤才發現他黑色的眼珠子并不純粹,仔細看去,是一種暗紅,因為太過于濃稠的紅,便像是成了一種黑色。
如果不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看,相信沒有人懷疑他的瞳色也是當世少見。
白瑤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猶如是在林野間踏青的人,意外的捕獲到了一隻吵鬧撲騰的紅喜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