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一臉佩服,“爹,你不能怪我,我這是女承父業。”
白羽:“……”
他總覺得胸口似乎更疼了。
白羽與溫婉拽着白瑤要去好好聊聊,白瑤隻能讓蚩蟲等自己回來。
蚩蟲窩在白瑤的繡床上,抱着自己的身體蜷縮在床角裡,下颌抵在膝上,沒有焦距的眼睛偶爾輕輕的眨一下。
他不了解中原裡的規矩,卻也聽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能殺了白瑤的父母,卻又害怕白瑤會聽他們的話離開自己。
在苗疆,大家行事都是随心所欲,各憑手段,生死無怨,可是這裡是中原,而瑤瑤是中原人。
蚩蟲才得了女孩幾日的寵愛而已,似是已經上了瘾,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的快活,如果她要和他分開的話……要分開的話……
少年把臉埋進了膝間,肩膀輕顫。
不知過了多久,床幔被人從外掀開,女孩坐在床邊,身子往前盯着他看了半晌,輕聲問:“小蟲子,你怎麼了?”
蚩蟲微微擡起臉,漂亮的桃花眼裡凝了場快要墜落的春雨,他眸光閃爍,也不吭聲。
白瑤脫了鞋襪爬上床,她靠近他的時候,他微微撐起身子張開了手,白瑤鑽進了他的懷裡。
白瑤也伸出手抱住了他,好像是抱住了一池春水,她沒來由的心也軟了下來,撫摸着他的後背,她笑道:“你在這裡難過什麼呢?我不是來找你了嗎?”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悶着聲音說:“瑤瑤,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們親親的時候,唇也好,舌也好,她都會允許他的吸吮。
他們抱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摸得他好快活。
她還會給他好吃的,替他包紮傷口的手帕也會綁成漂亮的蝴蝶結,還會為他梳妝打扮,哄他開心。
她給他的愛護,讓他有了一種自己好似是稀世珍寶的錯覺。
蚩蟲已經得到了被女孩捧在心尖尖上的獨一份的優待,他被她捧上了雲端,便不想再墜落到人世間的泥濘之中。
白瑤擡起臉,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沒說過我要和你分開呀,我爹娘确實是生氣,不過我剛才已經差不多把他們哄好了。”
蚩蟲神色懵懂,“他們還會讨厭我嗎?”
白瑤客觀的說:“小蟲子,人的觀念是很難改變的,所以你不能奢求别人會對你的看法在一夕之間發生變化。”
蚩蟲微微抿唇,說:“我會努力變成他們喜歡的樣子去讨好他們。”
但是他們看他的眼神和那些懼怕他的中原人很像,他并沒有信心。
少年失落的垂下臉,下一刻又被女孩的一雙手捧了起來。
白瑤神情溫柔,眼裡含着笑,“老實說,我的父母不喜歡你,我确實也會感到頭疼,但是要和你過日子的人是我,所以在應有的敬重以外,你不需要委屈自己去低聲下氣的做什麼,你這樣已經很好了,不需要改變。”
蚩蟲身影蜷縮,怔愣愣的看着她,霧蒙蒙的眼輕動,晶瑩剔透的露珠順着蒼白的面容滑落,墜入了那紅色衣擺中,氤氲出了一團暈圈。
白瑤直起身子,抱住了他的頭,她的手輕輕的撫摸着他腦後的白發,笑着說:“小蟲子,你已經很讨人喜歡了呀。”
蚩蟲的臉靠在她的懷裡,那種渾身都被溫暖所包裹住的感覺暖的過分,讓他的思維意識與感官都跟着遲鈍了起來。
對于他而言,這種狀态絕對是大忌,因為實在是太容易丢了性命。
然而此時此刻,他莫名在放縱自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