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聒噪的人離開了。
白漪走到了一棵樹下。
樹上抱着劍的年輕男人一如既往的木然着一張臉,“今日你身上沾染上的味道格外的濃。”
從他的角度往下看,還能看到白漪脖頸間的一點紅痕。
白漪擡手将衣領往上,遮住了令人遐想的痕迹,他唇角微揚,嗓音愉悅,“瑤瑤自小就喜歡纏着我,年歲漸長,她對我便越是依賴。”
石衛:“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有一天才成年,在此之前,你的繁育肢……”
一道破空聲襲來,石衛淡定的偏過臉,他身後的樹幹被看不見的利刃刺穿了一個洞。
白漪放下手,問:“你把你的麻煩解決了?”
石衛回答:“那位姑娘覺得我是好人,相信我不會做壞事,所以之後不會亂說話了。”
白漪也不多問,不管石衛用什麼手段,他隻要把麻煩解決了就行。
石衛說:“明天的祭典你不來?”
白漪回道:“祭典上的主角夠多了,不缺我一個。”
石衛說了一句:“可惜了。”
屆時那麼大的一場鬧劇,他不來湊熱鬧,以後可就沒機會看到了。
因為祭典即将來臨,村子裡的各處都熱鬧了起來。
村民們準備祭典用的東西,軒轅明池這邊則是讓人戒備以待,今天去看那場祭典,他有預感,他能找到一切問題的答案,但肯定也會危險重重。
白瑤給小雀留了作業,讓她别跟着他們去祭典那兒看熱鬧,小雀很聽話,她正在房間裡絞盡腦汁的做着兩位數的加減法時,窗戶被敲響了。
李懸指着打開的小本子,在窗外結結巴巴的說:“師父,這裡……我不懂。”
小雀是個熱心腸,暫且放下了題目,教他怎麼種樹才能更好結果。
今夜許是雲霧村裡最熱鬧的一天,村子裡到處都挂上了燈籠,不過這燈籠都是統一的白色,看上去像是要辦喪事似的。
街道上有很多人。
白瑤被白漪護着,見到了一群穿着白色鬥篷,臉上戴着白色面具的人齊齊經過,在他們身後的,是提着燈的女人們,她們同樣穿的一身白,臉上畫着的妝五顔六色,似是流水,又似是鱗片。
白漪見白瑤好奇,低聲解釋,“他們是主持儀式的祭司。”
白瑤看了眼周圍的人,“原來這個村子裡的人這麼多。”
可見他們初來乍到的時候見到的村民,并不是全部。
也正因為大家都去了祭典,海岸邊并沒有其他人影,今夜月圓,波光粼粼随着海浪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海岸,水聲與風聲,水光與月光,空曠不見盡頭。
白瑤小聲問:“沒有其他人嗎?”
他含笑搖頭,“沒有。”
白漪蹲下身為她脫下鞋襪,她立馬提起裙子赤着腳踩進了水裡,腳底陷入柔軟的沙裡,癢癢的,還有點舒服。
雖說民風開放,但那也是相對以前而言,像是這種光腳踩在水岸的事情,過了六歲後,周圍的長輩可是萬萬不會讓她做了。
白瑤感受着風的清涼,水的滋潤,她笑出了聲,回過身拽着白漪一起下了水,白漪的衣擺沾了水,不久便染了一層水霧的痕迹,但他不介意,反而是張開手接住了撲進懷裡的女孩,由着她踩在了自己的腳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