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白瑤結了婚,父母贈與了她一部分财産,在地帶最好的街道上還給了他們一棟房子,不過白瑤與傑拉爾德并沒有在那兒久住。
他們又回到了靜谧之森。
白瑤與傑拉爾德牽着手走在林間小道,她腳步輕快,笑眯眯的說:“我們可以在木屋前面種一塊草莓,你來負責澆水施肥的事情,摘草莓的時候就由我來負責。”
傑拉爾德眼裡閃爍着光,“種草莓……好耶!”
他今天穿的又是一身新衣服,是時下年輕人流行的簡單款式,藍白相間的内襯與袍子,襯得他身影挺拔颀長,清爽亮眼。
衣角上被人繡上了一朵小花,不起眼,可它确實一直存在。
他朝氣蓬勃,生意盎然,璀璨奪目。
誰還能想到他曾經被孤獨的拘禁于黑暗裡二十年呢?
畢竟他的身上并不存在任何陰郁的氣息。
白瑤抱住了他的手臂,與他貼在了一起,他垂着眼眸看她,但她也不說話,隻是彎着眼睛盯着他看個不停。
傑拉爾德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沒有忍住,俯下身與她親吻。
他們大概都有點不對勁,明明對方都還沒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可是對上了視線的那一刹那,便生出了親昵的願望。
瑤瑤曾經說:“你是不是傻呀?我們是夫妻,是伴侶,是愛人,想親就親了,不需要什麼理由。”
所以他也漸漸的學會了放縱自己的欲望。
他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那個活在謊言裡的木偶人,他并非衆人期待的“勇者”,他也并不高尚,自律與自制力這回事,他可以放肆的通通抛棄。
因為很多個日日夜夜裡,他愛着的女孩會抱着他,撫摸着他柔軟的金發,笑着告訴他,“傑拉爾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他不需要被困在任何讨厭的虛假的身份中消磨自己生命,想吃塔塔餅,他們就一起去吃塔塔餅,想要草莓蛋糕,那他們就一起去做草莓蛋糕。
哪怕是有時候兩個人隻是安靜的待在房間裡,白瑤正趴在床上看着名為《關于我掉到異世界後與可怕之物簽下了契約這回事》的書時,待在一邊對魔方失去興趣的男人湊了過來,小聲的在她耳邊說:“瑤瑤,我想要了。”
她會立馬扔了書,扭頭看着他,擡起他的下巴,眼睛一眯,邪魅狷狂的說:“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緊接着,她就朝着他撲了過去,“讓我來好好滿足你!”
至于那本名字太長的小說,事後白瑤也不知道自己扔到了哪裡。
林間突然沖出來了一個身形狼狽的男人,他大叫:“救——”
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一道黑影沿着地面迅速的朝着他靠近,又狠又急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痛苦的抓着自己的脖子,發不出任何聲音。
傑拉爾德結束了與妻子的吻,他單手抱着妻子,微微擡起臉,碧綠色的眼睛裡失去了暖洋洋的春意,暗沉沉的陰郁蔓延其中,仿佛冷冰冰的湖水。
那是一個同樣是金發的中年男人,他衣着華麗,身上配飾都價值不菲。
平心而論,他長得不錯,隻是眉眼間有太多身居高位的不可一世,如今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他的臉上也隻剩下了扭曲的表情。
白瑤聽到了動靜,她想回頭,但她的丈夫輕笑着貼上了她的面頰,“瑤瑤,我想快點回家。”
白瑤露出笑容,“嗯,回去吧!”
她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快步往前。
被影子鉗制在原地的男人眼睜睜的看着那對年輕的夫妻遠去,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那個同樣是金發的男人背影上,眼神幾度變幻。
顯然,他已經猜到了那個年輕男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