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暖暖喉間一堵,啞口無言。
周圍的小弟子們目瞪口呆,早就知道白瑤與明暖暖之間不對付,這兩位身份尊貴的小姐都不是好惹的,但親耳聽到白瑤說出那番離經叛道的話,還是感到了震撼。
明暖暖看着白瑤離開的背影,她哼了一聲。
原本因為她的拒婚,白瑤成了溫行的未婚妻,明暖暖還有點過意不去,但她已經提醒了白瑤,算是仁至義盡,偏偏白瑤要把廢物當塊寶,那她今後就算是悔不當初也怪不了她了。
上輩子,溫行就因為嫉妒有了大造化的秦炎而黑化,不自量力的挑戰秦炎,成了秦炎的劍下亡魂。
這輩子,等秦炎天賦覺醒,成為千萬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奇才時,溫行定也會心裡不平衡而生出心魔,到了最後,他還是會死在秦炎劍下。
白瑤既然要站在溫行那邊,那到時候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
時光荏苒,猶如白駒過隙,一晃眼已是五年光陰。
仙域之内,仙霧缥缈,白色建築依山而建,莊嚴肅穆,太極廣場上,年輕的弟子們剛剛練完劍,天邊有一隻紙鶴撲騰着翅膀飛過,穿過了太極廣場,往清心居的方向而去。
剛入門的小弟子問師姐,“那是誰在通信?”
師姐回答:“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的大師兄與他的未婚妻了。”
小弟子睜大了眼睛,“是大師兄與傳聞裡的那位吞金獸在通信!”
“你小子說話注意點,小心被大師兄聽到,要叫你去練劍!”
大師兄溫行是弟子們心中的一個傳奇,他十四歲便開始外出斬妖除魔,即使修為已經遠超同齡人,他在修煉一事上也從未懈怠,再加上他為人溫和有禮,尊敬師長,友愛同門,崇拜他的人不在少數。
若說他有什麼缺點,那就是他實在是太寵那号稱為吞金獸的未婚妻了。
先不說他就算再忙也要每天給未婚妻寫信,哪怕是出任務離得再遠,也要趕去玉衡宗陪未婚妻過生日,就說他會那麼積極的做任務,一個原因肯定是替天行道,另一個原因則是攢錢。
别人在溫行這個年紀時,隻會挑一些簡單的任務做,但溫行隻會挑難度最高的,因為這樣賺的錢多,而他每次賺了錢會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存着用來做日後成婚的家用,一部分則是把千金閣裡當季的新品全買了給未婚妻寄過去。
說起來,這也是很矛盾的一件事情。
溫行自己并不注重享受,他身上除了師長贈送的法寶,與未婚妻送的一些小玩意兒,他就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可他為未婚妻買東西隻挑貴的買!
溫行過生辰的日子,曾有人見過有一位穿着綠裙子的漂亮女孩站在山門口那兒等人,除了她頭上的那朵白色珠花看起來還算是不那麼名貴之外,剩下的衣裳配飾,從頭到腳,就沒有一個不是價值千金的。
但她勝在長得好看,這麼多的珠寶首飾也不顯得累贅,反倒更是映襯得她面若桃李,熠熠生輝。
後來,據已經心碎的守門弟子說,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大師兄快步而出,握住了女孩的手。
那就是大師兄的未婚妻,與他們想象中的溫婉如畫,小意溫柔不同,那就是一個要榨幹他們大師兄存款的“女妖精”!
要不是這個“女妖精”是玉衡宗的大小姐,他們真的會懷疑花錢如流水的大師兄是不是陷入了什麼騙局。
有關于大師兄的未婚妻是“吞金獸”的傳聞甚嚣塵上,後來這些人被大師兄拉着練過劍後,便沒有人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了。
而每天必有一隻飛來飛去的紙鶴,對于仙域的弟子而言已經是慣例。
四面皆是竹林環繞的清心居内,窗戶裡伸出了一隻手,接住了飛來的紙鶴。
少年迫不及待的打開,一字一句都仔細的看過,他唇角帶笑,拿起了夾在紙張裡的一枚紅色寶石,肌膚接觸時,是熟悉的溫暖感。
他将手镯上的黯淡無光紅色寶石取下,再換上了這枚新的寶石,舊的寶石自然也舍不得丢下,他從芥子袋裡拿出了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裡面是已經疊的厚厚的信件,還有數十顆已經不再明亮的紅色寶石。
五年以來,每過兩個月,他就會收到一枚新的紅寶石,從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