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覺得他可真像是個妖精,生來就是迷惑她的。
也不知道他是感應到了什麼,略微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了頭,身體卻是往她的方向靠近,直到貼得緊緊的,恨不得與她密不可分。
白瑤笑着說:“你喜歡吃這個,下次我們再去山裡撿。”
他含着一顆松子,秀氣的說:“好。”
其實這麼多年來,他不知去山裡晃蕩過多少次了,對于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很是熟悉,但這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陪他一起。
那些平日裡膩了的花草樹木,突然就像是有了不一樣的色彩,多了不一樣的意義。
也不知為何,仿佛是從白瑤出現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忽然就充實了起來,就連心髒也變得沉甸甸,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發現自己猶如陰暗裡爬行的惡心黏蟲,隻想待在有她氣息的地方,在背地裡偷窺着她的一舉一動。
白瑤陪着他吃完了她撿來的松子,她握着他的手,笑道:“午睡嗎?”
他雀躍擡臉,“嗯!”
自從有了白瑤,他已經越來越少去自己那間有着無數風鈴響動的房間,正如他說,他不再需要風鈴了,因為光是圍繞着白瑤一個人轉悠,他已經有了其他人都無法享受到的熱鬧。
白瑤把房間的窗戶打開了一點,隐隐約約有微涼的風吹進來,還帶着點槐花香,很舒服。
白瑤并沒有睡意,她隻不過是想與他貼着,享受安逸的生活而已。
但他昨夜裡費了太多體力,有白瑤的情況下,他又會格外的安心,沒過一會兒便睡着了。
他的睡姿總是蜷縮着的,長發略微裹在身上,長長的眼睫偶爾随着呼吸輕顫,如同一隻團縮着身體的大白犬,如果這個時候白瑤去摸摸他軟軟的肚子,估計他也不會反抗。
白瑤伸出手,輕輕的将他臉上的發絲拂去,随後雙手托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的睡顔。
堂屋裡,陰冷的氣氛還在繼續。
溫鳴死前留下來的那段視頻處處透着詭異,他說的不對勁的人是誰,他看到的那具屍體又是誰?
二舅媽渾身發冷,“他跟着的那個人看起來像個男的,是不是說那個有問題的,是我們所熟知的某個男人?”
而在場的男人,不過也隻有四個。
二舅,三舅,溫庭之,周旭。
死的人是溫鳴,那麼身為父親的三舅肯定是可以排除的。
二舅面對老婆女兒懷疑的目光,他心底裡憋了口氣,“怎麼可能會是我?我昨天晚上可是一直在房間裡,都沒有出去過!”
溫庭之:“我沒有離開過宅院。”
周旭看着溫啾啾,“我昨天去你的院子,但沒有找到你,所以我就回了房間休息。”
溫啾啾臉色有點不自在,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去了溫庭之的房間。
溫鳴留下來的那段視頻裡并沒有點名道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好像是成了那個恐怖的嫌疑人,每個人的心頭上蒙上了一層陰影,對彼此更是沒了信任。
在事情沒有定論的情況下,主院那邊又傳來了消息。
溫二爺要見人。
所有的人都趕到了主院,白瑤沒有吵醒熟睡的人,也匆匆的趕了過來。
溫二爺現在卻很有精神,他能憑着自己的力量靠坐在床頭,比起之前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模樣,現在的他好似是重新煥發了生機,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并不是出現了奇迹,而是回光返照。
二舅和二舅媽擠在前面,才死了老婆和兒子的三舅也試圖往前面擠,但他以一敵二,力量弱小,實在是拼不過二舅和二舅媽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