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用商量的語氣問:“可以丢掉好像兩個字嗎?”
“嗯……”她狀似考慮,接着揚起唇角一笑,“可以。”
江眠眼角微挑,眸子裡落了星光,如同在雀躍的飛舞,白瑤有一種意外的錯覺,好像丢棄這張穩重的外皮,他就那麼失态的撲過來,黏在她的身上也是可以的。
然而他微微垂眸,把她盤子裡不愛的西蘭花夾走時,他還是那個成熟穩重,且十分靠譜的男人,會跳起來飛奔到她的身邊這回事,隻是白瑤離譜的腦補而已。
白瑤突然忍不住想,他真的會有黏人的時候嗎?
于是,她拿起刀叉切牛排,語氣随意的說了一句:“今晚我不想回學校宿舍。”
“那我送你回家。”
白瑤說:“我也不想回家。”
江眠一時間沒接上話。
白瑤吃了口牛肉,淡淡的說:“一個月的試用期好像到了吧。”
其實還差三天。
江眠喉間發緊,他這個靠譜的成年男人,居然忘了糾正她說錯的時間。
白瑤一手撐着下巴,沖着他眨眨眼,“我應該沒有記錯時間吧?”
會問男人這種問題,她還真是天真單純。
“應該……”江眠低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沒有記錯時間。”
江眠的房子離白瑤的學校不遠,開車也就十來分鐘,但意外的是,他的房間裡擺設并不多,客廳裡就簡單的沙發,茶幾,黑白灰的裝修風格,除了必要的家具,就沒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做點綴。
卧室就更簡單了,随着窗外的風飄舞的白色窗簾,一張床,一個靠牆的落地衣櫃,再也沒有别的東西。
江眠也知道這樣冷清的情境,和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熱愛生活,享受生活的模樣截然不同,他略微局促的解釋,“我平時在職工宿舍那兒待的多。”
白瑤也沒有多問,至于信不信,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她沒說話,他也不敢開口。
過了一會兒,白瑤問:“要先洗澡嗎?”
江眠的耳朵在蓦然間紅得像是能滴落鮮血。
白瑤又說:“還是,先親吻?”
他喉結劇烈的滾動了一下,往前一步,發燙的手捧着白瑤的臉,俯下身吻了上去。
發燙的也不隻是他的手,他的身體都是燙的。
白瑤原本以為兩個人還會需要一點時間磨合,但意外的是,他的觸碰總會流連在她感到舒服的地方,以至于她有一種錯覺,他好像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
但很快,随着他突然的莽撞,引發她不适的瑟縮了一下身體,她就覺得自己之前是想多了。
“瑤……瑤瑤……”江眠僵着身體,不敢動,他漆黑濕潤的眸子緊鎖着她,幹澀的嗓音裡藏着不敢置信,“你以前……沒有……”
白瑤眉頭一皺,踹了他一腳,“你什麼意思?我看起來是很随便的那種人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說的……我隻是……不……我隻是沒想到……”他語無倫次,倉皇失措,片刻之後,他意識到了什麼,又忽然笑了一聲,然後濕潤的眼眸裡有了更多的霧氣,化成了春雨墜下,“你又騙了我……”
白瑤疑惑。
她什麼時候騙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