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白瑤把包裹交給了姐妹花,朝着她們揮了揮手,“我和蘭伯特回家做飯去了,再見。”
姐妹花擺擺手,看着白瑤與蘭伯特走了,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裹,她們神情微頓,從裡面抱出來了一個玻璃罐,懸浮在液體裡的東西緊緊的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就像是這麼多年來,她們始終都在對方的身邊一樣。
再擡起眼,白瑤與蘭伯特的背影已經不見了。
回到了不大的家,白瑤躺在沙發上,惬意的說:“還是在家裡舒服,要不今天晚上還是吃胡蘿蔔炖肉吧!”
換做以往,蘭伯特早就會黏過來貼着她,再掀開自己的衣服,叫她好好看看她不在的時候,他有沒有好好洗澡。
但現在,蘭伯特站在不遠處,卻也不敢靠的太近,他手足無措,很長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有何反應,又應該開口說什麼。
白瑤躺了一會兒,瞥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朝着他的方向張開了手,“過來。”
蘭伯特一個年輕有活力,又身高腿長的男生,此時卻像個小媳婦一般,慢慢的挪着身子靠過去,蜷縮着身體,努力的像是蜷縮在她的懷裡一般,擁抱住了她。
沙發不大,兩個人躺在上面,就必須貼得緊緊的。
白瑤摘了他的兜帽,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他的金發,隻覺得上面還留着夕陽的碎光,格外漂亮。
靜谧的環境裡,他忽然有了點勇氣。
“瑤瑤……”
“嗯?”
他輕輕的說:“你别怕我。”
“你在說什麼呢?”白瑤抱着他的頭,眉眼一彎,笑道:“你可是我喜歡的人,我才不會怕你。”
蘭伯特的身體卻越發緊繃的厲害。
他藏了白瑤不知道的一面,她來到鎮子的第一天起,他找上她這件事就不是偶然,而是他在那裡等了一天又一天,久到了過了一個世紀,他才得償所願。
他自以為把一切掩飾得很好,但是朝夕相處這麼久,他的異于常人之處,又怎麼可能全瞞得過親密的戀人呢?
白瑤不去問他,是因為不計較,她不計較,是因為她對他有着無限的包容,而這一切,都建立在愛意的基礎上。
蘭伯特并不是溺死的,可他覺得自己在此刻忽然像是溺了水的人。
瑤瑤那麼好,他應該坦誠相待。
可是他害怕,他醜陋的面容,令她生厭的話,該怎麼辦呢?
蘭伯特的手指抓着面具的一角,因為太過用力,指尖泛白,卻始終都隻敢掀起小小的一角,隻露出了蒼白的肌膚,與毫無血色的一點唇角。
白瑤翻身而上,握住了他的手,頭往下,吻落在了他那點淡色的唇角之上。
蘭伯特唇角輕動,宛若溺水者得到了可以呼吸的空氣。
她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他臉上那一角蒼白的肌膚,低低的發出了笑聲:“蘭伯特,不着急,我們慢慢來。”
他需要時間,但這并不是指他需要相信白瑤不會嫌棄自己的時間,而是指他需要接受他自己的時間。
蘭伯特臉上始終戴着的面具,其實也是躲藏自己的手段之一,一直以來,他都在害怕自己的面容。
如果他沒有被禁锢在實驗室裡,白瑤可以想象到他會是一個多麼陽光開朗的少年,說不定他會喜歡去打球,也許是足球,也許是籃球,總之在進球的時候,他一定會露出最耀眼的笑容。
就像是得到了陽光青睐的金發一樣,閃閃發光。
白瑤坐在他的腰間,垂眸看着他,黑色的眼眸裡映出的是那張已經撕開了一道小口子面具,她看了很久,眼裡也漸漸的有了笑意盈盈,“我們還有一段很長的日子要過呢,所以,蘭伯特,我們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