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祟握住了白瑤的手,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
白瑤抱着他的手臂,“我們繼續買東西呀。”
梵祟漂亮的眼睛裡又有了笑意,“嗯!”
不過沒過多久,白瑤接到了一通電話,是送件上門的快遞小哥打來的,她有一份很重要的快遞,需要當面簽收。
梵祟自認為不能總讓白瑤替自己操心,他抿了抿唇,說道:“瑤瑤可以回去收快遞,我自己可以的。”
白瑤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确定他并不是在勉強自己後,一個人先回了家。
梵祟晚了二十分鐘回家,手裡提着好幾個購物袋,白瑤像是之前做了體力活,現在正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梵祟蹲在她的身前,“瑤瑤……”
白瑤摸摸他的腦袋,“辛苦你了,我休息一下。”
梵祟點頭,親了親她,提着東西往冰箱那邊走,雖說他覺得自己要成為一個可靠的丈夫,但就算是可靠的丈夫,心底裡也會有點小九九。
比如說在往冰箱裡放水果時,偷偷的把多買的碎碎冰也塞進冰箱,把買的東西收拾好,他又勤勞的打掃衛生。
換垃圾袋時,他見到了揉成一團扔進袋子裡的一張快遞單。
梵祟悄悄地看了眼沙發那兒,白瑤還是像一條鹹魚,一動不動,他背過身,把揉成團的快遞單打開一看,上面寫的是細碎物品,小心拿取,而發件人赫然是來自于趙家灣的小石頭。
小石頭還小,肯定是有人幫了他,才讓他寄出了東西。
從趙家灣來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梵祟感應到了什麼,腳步輕飄飄的往前,走進了沒有人住過的客房,房間裡沒有燈,黑乎乎的一片,但他也許不需要燈光,便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梵祟徑直向前,繞過了地上一個老舊的,鎖頭被暴力破壞的木箱子,走到了床邊,他靜靜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幼小的身影,慢慢的歪了一下頭。
再然後,是身體發燙的感覺,逼得他需要花上所有的力氣,才能抑制住身體仿佛要裂開的沖動。
“将軍大人,什麼時候吃晚飯呀?”
客廳裡傳來的聲音懶洋洋的,顯然是還沒有休息夠,鹹魚翻不了身。
梵祟胡亂的抹抹眼睛,身影從屋子裡消失,轉而出現在了廚房,熟練的洗菜切菜,他悶着嗓音說道:“很快就能吃晚飯了,公主殿下再等一等。”
不一會兒,廚房門口倚了道身影。
白瑤輕聲問:“梵祟,你怎麼了?”
梵祟趕緊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回過頭,他眼睛微彎,“我很好。”
白瑤若有所思,慢慢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這樣靜靜地依附在他的身上,享受着此刻的寂靜無聲。
梵祟慢吞吞的擦幹了手,轉過身來,把她擁入了懷裡。
好一會兒之後,白瑤戳戳他的腰窩,“想好去哪兒旅遊了嗎?”
梵祟低着腦袋,不知所措的搖頭。
白瑤笑出了聲,“沒關系,我們還有好多時間可以慢慢想呢。”
他腦子本就不靈光,很多時候,做什麼事情都是遲鈍呆闆的,但好在在白瑤這裡,他永遠都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思考自己想要什麼。
這種無限的縱容與偏愛,讓梵祟已經忘了曾經縮在小箱子裡,努力抓着一縷微光的男孩,度過了何其長久的孤獨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