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貝貝是個富有正義感的女孩,她見到這場面,定然是怒氣上頭,便要沖過去阻攔,還是花斐好心的拉着她遠離了。
花斐說:“你别沖動。”
安貝貝怒道:“那個人怎麼可以這麼蠻橫霸道!他随意踐踏别人的尊嚴,根本就沒有把人當人看!”
花斐趕緊看看旁邊,見沒人,他緊張的說:“你說的這些話可千萬不能被少爺聽到了,否則你怎麼被整的都不知道!”
安貝貝愣了愣,“那個金發男人就是古堡裡的少爺?”
花斐點了點頭,“少爺他最是記仇的人,你剛剛看到的那個在地上的人,就是少爺的初中同學,讀書的時候,少爺就把他打得很慘。”
“他為什麼要打人?”
花斐小聲說道:“那是因為他拿了少爺的東西,還說錯了話。”
那是初二那一年,雷歐也不知道是去了學校哪裡打發時間,再回教室的時候,就發現一群人圍在了自己桌子旁。
一個男生拿着從文具袋裡抽出來的一張相片,笑嘻嘻的說道:“雷歐那個家夥每天拿着張照片看,毛都沒長齊呢,就天天嚷着自己有未婚妻了,有也就算了,還不給人看,我倒要看看他未婚妻是個什麼奇葩,能夠容忍他這樣的人。”
照片的女孩年紀和他們差不多,梳着兩條小辮子,穿着一條小洋裙,拉着金發男孩在樹影下笑得很開心。
出乎這些看客們的預料,照片裡的女孩并不是他們想象裡的那樣與世俗不同,才能容忍雷歐這樣的另類,這個女孩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長得很漂亮。
等着看笑話們的男生一時間愣住,但鬧事者不想承認雷歐那樣的人居然也可以找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擡起臉便嘲諷的說道:“什麼嘛,我還以為雷歐那家夥高高在上,眼光得有多好呢,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照片說不定還被美顔過了,這就是一個醜八怪。”
碎碎念的男孩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他隻以為這是大家佩服他的聰明才智,他很享受這種被萬衆矚目的感覺,說得也不由更是起興,“等再過幾年,還不知道她會跟着哪個男人跑了,給人當小母狗……”
話音未落,他被人從後面抓住了頭發,頭顱被往後拉扯,他身體往後一歪,差點以為自己的腦袋要被人給狠狠地揪下來。
金發男孩搶走了相片放進口袋裡,另一隻手一用力,男生的身體被用力的一推,撞在了教室的門上,“哐當”一聲,周圍的人紛紛散開,生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男生頭暈眼花的扶着牆,原本還想硬氣的說幾句,卻見那個金發男孩陰沉着臉,步步靠近的同時,空氣裡的逼仄感越發強烈。
他那雙蔚藍色的眼睛也仿佛在閃爍着暗紅,詭異的一幕讓人不禁本能的後退,頭皮發麻。
男生的畏懼感占了上風,爬起來後就扶着牆往外跑,才剛剛踏下第一個台階,身後的力量将他推下了樓。
這些貴族少爺和小姐雖然平日裡也見過不少的欺壓事件,但他們還從未見過敢在大庭廣衆下,如此毫無遮掩的對看不慣的人出這麼重的手,衆人被吓得去找老師。
男生躺在地上,手臂因為骨折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動彈不得,他恐懼的睜大了眼睛,看着拿着凳子的金發男孩一步一步順着台階而下,站在了他的身前,接着,金發男孩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凳子。
男生大聲尖叫。
後來,男生進了醫院,雷歐也是被關了禁閉。
花斐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當時他也在,雖說他并不起眼,但借着威廉先生的光,他能夠和少爺讀同一個學校。
許多年過去,男生見到雷歐都是繞着道走,所有人都覺得兩個人的事情結束了,沒想到多年之後,男生也不知道是被拍下了什麼把柄,如今不得不把自己當成一條狗似的,去舔那惡劣至極之人的鞋子。
那時候,花斐告訴正義感強烈的安貝貝,“少爺的報複心很強,如果被他盯上了,你的下場會很慘,再說了,你不是需要工作嗎?得罪了少爺,你這份工作肯定也沒了。”
安貝貝隻能咬牙忍下,當做沒看到這件事。
而現在,安貝貝聽到雷歐那樣惡毒的人居然有未婚妻,自然感到十分的驚訝,雷歐又不是什麼好人,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他?
可是轉念一想,就算雷歐品行再差,但他家裡有錢啊,隻要是有錢,他還會缺人喜歡嗎?
恰好這個時候,大門口那兒傳來了車子的動靜。
雷歐先從車上下來,與平日裡對人頤指氣使的态度不同,他走到了副駕駛那一側,拉開車門,一手放在了門框之下保護着副駕駛上的女孩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