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突然晃動了一下,燈光一閃,刹那間熄滅,電梯在突然間極速上升。
白瑤的身體撞到了冰冷的金屬壁,靠着本能抓住了旁邊的人才不至于摔倒,她問:“出故障了嗎!”
16号沒說話,在黑暗的鐵盒子裡,他一雙眼睛輕動,捕捉着微小的動靜。
一條黑色的小蛇在電梯上的線路裡悄悄地遊走,黑色的眼睛透過金屬,盯住了身處其中的白瑤,它從線路裡一躍而下,與此同時,男人飛速的拔出了一把軍用匕首,刺穿了它的身體,把它釘在了金屬牆壁上。
白瑤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擦着自己的發絲飛了過去,在絕對的黑暗裡,她看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黑色小蛇掙紮扭動,沒過一會兒,化成了霧氣消散。
電梯上升到了最高點,又開始極速的下降。
白瑤就算神經再大條,也意識到了危險,再這樣下去,她會被摔成肉泥!
她大聲叫道:“咪咪!”
16号拔回了匕首,反應了有一會兒,扭頭看向旁邊的矮個子,疑惑她是不是在叫自己。
白瑤順着他的手臂湊了過來,有好幾次差點擦到他手裡的匕首被劃傷,她顯然沒有意識到他的危險,還一個勁的叫道:“我在這個世界活了這麼久,還沒親過男人呢!”
這麼危險的時候,她在意的竟然是這個?
白瑤花了所有的力氣借着他強壯的身體的依附,踮起腳還不夠,她必須雙手圈住他的身體,也多虧了電梯的颠簸幫助了她,兩個人的身體都被撞的不穩,在身子要被撞飛的時候,隔着黑色面巾,她一口咬住了男人的下颌。
然後,她欲哭無淚。
他比她想象的還要高,她沒有咬到他的唇,隻咬住了他的下颌。
……可真硬啊!
連安慰自己警服褲下死,做鬼也風流都做不到。
她說:“我說的一見鐘情是真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認錯你!”
電梯隻像個鐵盒子,搖晃的厲害。
白瑤抓不住他的身體,雙手無力的松開那一刹那,她的身體也成了斷線了的風筝,她幾乎能想象到撞在金屬上的疼痛感。
蓦然,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把她的身體撈了回來,白瑤撞進了男人寬厚的懷裡,她死死的抱着他不放手,臉埋進他的胸膛,希望自己要死的話,也能死的漂亮點。
在電線爆發的火花聲裡,白瑤像是聽到了幾聲鳥鳴,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擦過了她的臉,落在了她的領口。
再是一聲轟鳴,頭頂傳來了機器被破壞的動靜,電梯緩緩的趨于平穩,最後停了下來。
負二層,電梯的門被外面的人破壞,陰暗潮濕的光亮湧了進來。
外面站着幾個接到事故通知趕來救援的治安隊人員,這幾個人正處于休息時間,都隻穿着T恤與黑色長褲,原本想問裡面的人出了什麼事,但見到電梯裡的一幕,他們保持了沉默。
穿着藍色校服的女孩被男人單手托着身體,蜷縮着身影,雙手圈着男人的脖子,死死的把臉埋進了男人的胸膛。
綁着的馬尾因為在電梯裡胡亂的撞擊,辮子一松,長發如瀑散開。
男人的另一隻手接住了掉落的有着金色小花做裝飾的頭繩,再擡起手,拔出來了剛剛刺穿了電子儀器的匕首。
16号黑色制服的身影高大挺拔,黑色柔軟的短發微亂,一雙漆黑的眼眸毫無波瀾,和平時執行任務的模樣沒什麼不同,隻不過現在,他那黑色面巾上多了個可疑的牙印。
外面的幾個人面面相觑一會兒,其中一個人問:“隊長,沒事吧?”
白瑤聽到了聲音,從瀕死的危機感裡找回了理智,擡起蒼白的臉,回過頭,她見到了自己以前從未見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