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不隻是饞你的身子!(13)
張晨安正走在去看宋媱媱的路上。
大樓裡的安保措施對于他而言不算什麼,隻要他想,沒有監控能拍到他,也不會有人發現他。
從有記憶起,張晨安就徘徊在這棟大樓裡,除了名字,他對自己一無所知,他能感受到人類身上的負面情緒,也能看到人類看不見的東西。
或許更準确來說,他就是屬于非人類那一方的怪異。
人們都是虛僞的,他們可以面帶笑容,但他們身上對彼此流露出來的惡意卻完全與友善無關,這就是張晨安與其他人疏遠的原因。
他冷漠的成為旁觀者,看着一個又一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離開學校,那些人的死活自然也激不起他的情緒波動,在他看來,虛僞的人過于膚淺而醜陋,即使是死亡降臨,那也是應該的。
冷眼看着那些愚蠢的人類誤闖進各個怪異的地盤,成為一堆屍骨,也算是他平時難得的消遣。
但宋媱媱是不一樣的。
張晨安也說不明白是為什麼,明明他和宋媱媱同學了這麼久,他們并沒有什麼交集,宋媱媱的成績也算不上好,他将她視為一個随時會被上層清除的對象,然而在不久之前,宋媱媱與他打招呼的那天起,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宋媱媱善良,天真,明媚如太陽,她個性軟糯,分明不是什麼大方外向的人,卻會努力的讓自己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宋媱媱和那些膚淺的人不一樣。
張晨安能夠感受到所有人身上的負能量,比如某個老師的刻薄,某個同學的嫉妒,又比如說是那個白瑤的傲慢,隻有宋媱媱,他在她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
她純淨而美好,猶如一張未曾被世界玷污的白紙,這樣的女孩,他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呢?
很多人都說張晨安像是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冰塊,但宋媱媱卻宛若太陽,融化了他這塊冰,她的溫暖,她的溫柔,都讓他生出了一種渴望。
那是占有欲,竟逼得他時常會有一種想法,想把宋媱媱用鎖鍊綁起來,把她關在用黑霧籠罩的屋子裡,從此,他就成了獨占太陽的人。
他不懂這樣算不算是愛,但他是如此的确定,宋媱媱是他的,既然是他的人,他又怎麼容忍别人欺負她呢?
張晨安早就發現了,宋媱媱很在意白瑤,每當白瑤出現的時候,宋媱媱就會陷入一種不安,她似乎很忌憚白瑤,更不願白瑤與張晨安靠近,但她對此卻沒有解釋。
張晨安隻能猜測,一定是白瑤以前欺負過宋媱媱,才會讓宋媱媱這麼不安。
所以,白瑤必須是被清除的對象。
昏暗的走廊,行走其中的男生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聲控燈并沒有亮,玻璃窗外的明月高懸,有一層朦朦胧胧的輕霧籠罩着,那輪明月,隐隐露出了凄慘的紅,染紅了飛鳥的眼睛。
幾隻白色飛鳥靜靜地矗立在窗台上,它們齊齊盯着走廊上的人影,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在幽暗的夜色裡泛着光,時不時的一起歪歪腦袋,畫面更顯幾分詭異。
張晨安停住腳步,循着感覺轉過身,身上黑霧擴散,如蛇的陰影奔向四面八方,可是猛然間,白色的飛羽将周圍的濃霧裹挾,染成了月色的紅。
一隻手臂從迷霧中伸出來,準确無誤的按住了他的整張臉。
“砰”的一聲,張晨安從頭到腳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之上,陷進了牆壁的凹痕之中,他無法咳嗽,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因為那隻冰冷的手還停留在他的頭顱之上,陰森的力量正停留在把他的頭顱是否捏碎的臨界點。
張晨安的身體嵌進了布滿裂縫的牆壁,身體懸在半空之中,雙腳沒有依靠的晃蕩,猶如即将破碎的人偶。
張晨安一隻眼睛從指縫間窺探到了男人于黑暗中的剪影,看不真切,也感受不出他的情緒,他沒有憤怒,沒有歡喜,平淡如一灘死水,不像是人,卻也不具備怪異應存在的惡意與怨氣。
他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東西?潛伏在這棟大樓裡究竟有多久了?
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
這不應該!
張晨安讓大樓裡所有的怪異忌憚,所以沒有怪異敢傷害宋媱媱,但是他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東西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