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漿濺到了肖寶寶身上,也濺了幾滴到她懷裡的祁一一身上,祁一一哭的更厲害了,肖寶寶被這場面刺激的眼前發黑。
祁達看着自己兒子不成原型的頭,他懵了很久,“祁野——!”
祁淵同樣看了過去,然後他渾身一冷。
祁野站在門口,把白瑤擋在了身後,他面無表情,一雙眼睛黑的詭異,死氣沉沉,屋子裡的人在他的眼裡,或許就與要死的蝼蟻差不多。
旁邊的賀管家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他眉頭微皺,伸出手把反應不過來的祁幸運拉的退後了幾步。
這時,白瑤把祁野拽到了自己身邊,她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祁野就是沒家教,有人說話大了點,就容易吓到他,孩子不懂事,各位長輩見諒。”
說着,白瑤就佯裝教訓他,“你想玩球,等回去後我們可以一起玩,别人的頭怎麼能當球扔呢?你這樣很不尊重死者啊,下次不許這麼做了!”
祁野虛心受教的低着頭,懵懂的眨了一下眼,乖巧的不像話。
白瑤又對屋子裡的人說:“你們看,我罵過他了,知錯就改,那就是好孩子,隻有幾個月就過年了,大過年的,大家就别生氣了,算了,算了啊。”
衆人:“……”
她可不可以再離譜一些!
一片混亂的場面中,無人注意到床上躺着的孩子已經醒了過來。
男孩睜開眼,黑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接着坐在了床上,看看自己伸出來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臉,他雙眼裡閃爍着興奮。
在他的目光落在了白瑤身上時,他表情微變。
随後他對上了祁野的視線,他弱弱的朝着祁野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容。
祁野收回了目光。
男孩松了口氣。
一直在看戲的祁潇忽然說了句:“你們不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像那個傳說了嗎?”
所有人看向他。
祁潇說:“雪山公館裡死了人,卻丢了身體的一部分,收到了這一部分的人,會成為下一個死去的人。”
肖寶寶臉色煞白。
仿佛為了增添詭異的氣氛,屋子裡的燈閃了閃,下一個瞬間燈一起熄滅,雪山公館裡陷入了一片黑暗。
祁幸運抱着身子隻覺得陰風陣陣,她挪了一步就撞到了人,那人扶住了她的肩膀,她才稍覺安心。
祁潇打着哆嗦在黑暗裡說:“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鬼吧!”
白瑤看不清東西,摸着黑說了一句:“祁小狗,不要和我分開。”
下一秒,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有人低下頭蹭着她的臉,都是熟悉的氣息。
因為黑暗裡充滿着不确定,所以仿佛隻要是短暫的無法觸碰,那就會有着失去彼此存在的的惶恐。
白瑤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漂亮的眼睛沒有方向感的在黑暗裡轉來轉去,好似憑着她這被手機毀了的視力還能捕捉到什麼動靜一樣。
他的胸腔微微震動,白瑤似乎聽到了男人的一聲輕笑,在取笑她的自不量力。
白瑤掐了他一把。
他不笑了,而是換了委屈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