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表情怔松,他看着那具幹屍,“我們不是他的孩子嗎?”
賀管家冷漠的說:“祁家人之間有親情嗎?”
是啊。
祁淵不也是從來都沒有給過祁野任何父愛嗎?
祁淵臉色很不好看。
祁潇發着抖說:“那、那父親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賀管家垂下眼眸,掩去眼底裡的情緒,“老爺子身體不好,多年來都需要靠醫療設備維持生命體征,他是前段時間病情惡化,再也扛不住了,但他在死之前還是計劃好了一切,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情。”
祁幸運一雙眼盯着賀管家,他也看向了她,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他們如果不知道地下室的存在,那他們就會在這座公館裡,被詛咒的力量所影響自相殘殺,然後隻剩下最後一個人懷着美夢走進這裡。
但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他們提前知道了這個殘酷的遊戲規則。
祁潇正面臨着死亡的威脅,他激動的說:“隻要毀了這個祭壇,那詛咒就不能生效了,是吧?”
說着,他沖了過去踹翻了祭壇,突然間,幾個人的手電筒全部熄滅,地下室裡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祁潇叫道:“怎麼回事……啊!”
他的一聲慘叫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周圍開始有了瘋狂的動靜。
祁潇的腰被捅了一刀,他拿出打火機,借着光一下子抓住了最近的尹沫,“賤人!你想殺了我!”
尹沫發着抖,“我沒有!我沒有!”
祁潇怒道:“我要你和你的賤種不得好死!”
尹沫正掙紮着,隻看到一個人影快速靠近,祁潇被人抓着頭不斷的往牆上砸去,火光熄滅之前,他好像看到了那個人是阮帆南。
與此同時,年久失修的地下室也傳來了碎裂的崩塌聲。
祁幸運被男人抓着手往外摸索着跑。
白瑤與祁野是在手電筒的光熄滅那一刻來的,周圍一片混亂,祁野牽着白瑤,要帶她離開。
然而白瑤甩開了他的手,徑直的憑着感覺往前跑去。
祁野在黑暗裡也不影響他視物,他着急的沖過去要拉回白瑤,卻見她彎下腰來抱起了一樣東西。
她在黑暗裡什麼都看不清,隻能聽到有東西墜落的聲音,再回過身時,她已經辨不清方向,頭頂響起的動靜讓她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東西,下一個瞬間,她被人拉進了熟悉的懷抱裡。
與此同時,一塊木闆也墜落到了她原來站着的地方。
白瑤叫了一聲:“祁野!”
祁野沒有說話,他把她抱的很緊很緊,接着脫下外套把她包裹住,然後把她打橫抱起,迅捷有力的躲避着不斷墜落的物體,躍過一個個障礙物,帶着她在黑暗的通道裡穿梭。
白瑤能聽到風聲,因為他的速度太快了,當然,在這種漆黑不見光的環境裡,能視各種危險如不存在般的奔跑,也絕不可能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到的。
比起說是人類在逃離,倒不如說更像是野獸在山野間奔騰。
白瑤的心跳的厲害,她什麼都看不見,可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風再冷,她被裹住的身體也是暖的。
樓梯也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