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第4頁)

阮帆南給尹沫使了個眼色,讓她拿着打火機。

趁着祁淵轉身那一刻,阮帆南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他高高的擡起手還沒落下,祁淵已經回過身,一把刀也捅進了阮帆南的身體。

尹沫尖叫。

阮帆南驚道:“你、你……”

祁淵拔出了刀,這正是之前在大廳裡被賈稔扔在地上的那把刀,而之前刺進祁潇身體裡的那把刀,也是他做的。

阮帆南捂着傷口,看着祁淵步步緊逼,他趕緊把尹沫拉了過來往祁淵身前一推,祁淵手裡的刀正好刺進了尹沫的肚子裡。

阮帆南則是趁着這個時候趕緊往前跑。

尹沫捂着肚子,表情驚恐,臉色蒼白,因為疼痛,她說不出一句話。

祁淵皺了皺眉,拔出了刀,“你們不該趁着我不在去騷擾許知魚,不管怎麼說,她當時還挂着我妻子的名号。”

男人就是這樣,一旦是被冠了自己名号的東西,就算是不喜歡,那也絕不允許别人去動。

尹沫倒在了地上。

祁淵拿起打火機,朝着前面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被倒塌物壓住的阮帆南,阮帆南已經沒了氣,而出去的路也被堵死了。

祁淵抓了把頭發,靠在了牆上,他點燃了一根煙,尼古丁的作用讓他在死亡的恐懼中好似是得到了些平靜。

他這一生的記憶不斷的浮現在眼前。

他第一次認識許知魚,第一次結婚,第一次當父親,即使看着襁褓裡的那個男孩,他并沒有任何成為父親的喜悅。

再後來,他第一次見到肖寶寶,第二次結婚,第二次當父親,愛屋及烏之下,那雙比尋常孩子還要聰穎的龍鳳胎讓他有了一種成為父親的自豪感。

小時候的祁野,像隻野犬一樣見他就咬。

長大後的祁野,看他的眼裡始終有着野性的狠厲。

那個供奉着邪祟的祭壇,曾經到過地下室的許知魚……

到了後來,祁淵記憶裡的畫面定格在了二十多年前。

醫院裡,許知魚抱着剛出生的孩子,她身形瘦弱,漂亮的臉上毫無血色,她快死了。

她看着他,露出了恬靜笑容,“祁淵,你要對這個孩子好一些,我想,如果他能感受到你的愛的話,那一定會是一件可以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事情。”

那個時候,祁淵隻覺得是這個女人在臨死之前,放心不下這個剛出生的孩子。

現在想來,許知魚在笑着的時候,那雙死氣沉沉,黯淡無光的眼睛,連目光也是冷的。

她死前的那段話并不是愛的囑托,而是一句在好戲開場之前的“忠告”,當然,如果他真的能“愛”這個孩子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崩塌的聲音越發劇烈,墜落的物體所發出來的聲響,像極了死亡的倒計時。

祁淵吐出煙圈,狼狽的笑了一聲,“許知魚,你可真了解我。”

因為知道他不會“愛”那個孩子,所以祁家在今天的覆滅就成了必然。

不斷坍塌的噪音中,黑暗裡的一點火光熄滅。

樓梯也要塌了。

賀鳴讓祁幸運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了上去,祁幸運在地道口朝着他伸出手,“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