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不許看!”
他抱着枕頭,嘴裡嘀嘀咕咕的說了什麼“兇女人”、“壞女人”之類的話,他慢吞吞的轉過身,心裡想的卻是要不是看在她有了小娃娃的份上,他早就拿蠱蟲招呼她了。
明明世人都知道她愛慘了他了,她卻對他這麼不客氣,聽說中原女子都臉皮薄,不敢輕易把愛表露在外,還真有幾分道理。
白瑤擦幹了腳,把鞋襪穿好,問道:“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蚩蟲抱着枕頭回過身,“你房間裡很危險,我擔心你。”
——擔心你被吓得把肚子裡的小娃娃弄沒了。
她的房間不過是沒了燭火陷入黑暗而已,能有什麼危險?
白瑤試探着問他,“你看到我屋子裡燭火滅了,所以擔心我?”
他點頭,腰後的白色發尾跟着輕晃,漾起來的弧度也藏着點點他這個年紀的天真單純。
白瑤暗道,這個年輕的弟弟不會是喜歡上了她了吧?
她确實是長得漂亮,傾國傾城,也冰雪聰穎,性格還好,很是讨人喜歡,如果他喜歡自己,那确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她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你不可以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進我的房間,我是未出閣的女孩子,而你是個男人,你在大晚上的跑進我房間,這是登徒子才會做的事情。”
蚩蟲沒有文化,他問:“什麼是登徒子?”
白瑤:“就是耍流氓,是小人!”
蚩蟲認真反駁,“我不小。”
他又煞有其事的說道:“飼蟲節時,大家都在寒潭裡洗澡,比大小的時候,我看過了,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我。”
白瑤:“……”
他說的這個比大小,正經嗎?
蚩蟲再次認真的重複了一遍,“我才不小。”
他年紀雖小,對男女之事也是一片空白,但他有種身為男子的本能,這種方面不能承認自己小。
他見過的,寨子裡的一個男人被大家說小,大家見到他就笑話,最後他就躲在家裡不出門了,據說後來被人發現時,他身上都長了蘑菇,也不知道是研究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蠱毒。
白瑤想正經和他辯論一番,可是看他那蒼白無知的寫滿了“我是笨蛋”的臉蛋,她放棄了,而且還詭異的生出了一股同情。
一定是原生家庭的混亂,才讓這孩子從小沒有受到正常的X教育!
白瑤一腳把水盆挪開,她從床上下來,站在他的面前,揚起臉來看了他好半晌。
他也垂着眼眸看她,本該是多情的桃花眼,都泛着清澈的愚蠢,偏偏他還不覺得自己蠢,眼裡都是洋洋得意的笑。
她看哪兒不好,非要盯着他看,果真如那些人說的一樣,她就是愛慘了他!
白瑤問:“你可讀過書?”
他沒吭聲。
白瑤又問:“你可識字?”
他唇抿的緊了一些,依舊是一聲不吭。
原來他還真是沒受過教育的,是名副其實的笨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