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念完全懵了,司徒珺受着傷行動不便,易仁路摸不清狀況,但下意識的湊過去幫自己這邊人的忙。
他們三個人一起勒暈了獄警,搶走了他們的配槍,馬船長與段明一人拿了一把槍。
司徒珺質問:“你們在做什麼!”
馬船長臉色很不好看,“你們年輕人不知道,第十九号監獄的負二層是用來處決犯人的地方。”
顧念念渾身顫抖,“處決犯人?我們明明什麼壞事都沒做!”
馬船長說道:“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們嗎?第十九号監獄甯可錯殺也不會放過,曹汪那個臭小子不知道是做了什麼,我們是徹底的被他連累上了!”
這個向來有事就能躲的小老頭,心心念念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退休,在這個時候他闆起臉,意外的有威懾力。
到底是跑了幾十年船的船長,他怎麼可能沒一點真本事呢?
易仁路發着抖,“他們要、要殺了我們?”
馬船長沉聲道:“現在我們隻能靠自己了。”
段明也臉色慘白,他們才隻有幾個人而已,與外界聯絡的信号也斷了,他們怎麼可能對付那麼多的獄警?
司徒珺忽然說道:“白瑤還在他們手上!”
到了這麼危險的時候,他還在想着白瑤。
顧念念心中一痛,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傷心。
馬船長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你再回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再說了,即使你回去找到白瑤,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又能做什麼?司徒珺,你是我的副官,你更應該保持理智,我們隻有找到逃出去的辦法,才能有機會來救白瑤。”
司徒珺沒有接話,其實他心裡清楚,馬船長說的話是對的,可是白瑤畢竟救過他,如果就這麼把她丢下,他會覺得過意不去。
段明問:“船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馬船長從昏迷的獄警身上翻出了權限卡,他說:“傳聞第十九号監獄的負九層有逃生艙,他們的權限不夠,電梯隻能到負二層,我們必須走到負九層。”
一行人看着黑不見底的走廊,沒來由的從背後感到了一陣寒意。
位于仙女座星系的這顆黑色星球正逢雨季,半夜響了雷聲,下起了瓢潑大雨。
蕭妄身體往後随意的靠着椅背,一雙眼饒有趣味的盯着黑色通道裡摸索前進的一行人。
他将一顆糖放進嘴裡,這應該是白瑤喜歡的味道,因為他觀察過,白瑤從他送的糖果盒裡,就屬這種粉色包裝的草莓糖吃的最多。
吃着糖果,看着屏幕裡的幾隻小老鼠,便好似也算個不錯的娛樂活動。
其實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這些年來,他學會了用着讓人感到可靠的表象去以誠待人,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好人,就連他自己差不多都要信了。
可偏偏有人喜歡自作聰明。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将夜色一分為二,雷聲仿佛是在預示着平和的假象即将出現裂縫。
蕭妄心道,他的女孩應該也差不多被雷聲吵醒了。
他穿着一身休閑的家居服,走出房間的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表情與氣質,一個責任心很強,充滿了正義感,又謙遜有禮的年輕男人。
白瑤被雷聲驚醒,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開燈,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雷暴雨的影響,電壓不穩,燈光明明滅滅,她受不了,把燈給關了。
緊接着,門外有男人小聲詢問:“瑤瑤,睡了嗎?”
白瑤立馬從床上坐起,她下了床,穿着拖鞋跑到了房間門口,但還故作謹慎的問:“外面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