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繼續蹲下來整理東西。
然後沒過多久,她又被繩子給綁了起來。
白瑤忍無可忍,她對他怒目相向,“楚暮!”
他停住了腳步,空洞的眼睛看着她的方向。
白瑤沒辦法,畢竟作為一個聰明人,她不能和傻子計較,她抓着他蹲在自己身邊,“你就這樣安靜的待着,不許亂動。”
楚暮沒動。
白瑤把低頭把食物與藥品分開擺放,和他複盤今天的意外,“那個人想朝我們開槍,你先一步攻擊了他,這件事你做的沒錯。”
她告訴他,“記住了,以後看到有人要朝你開槍,能殺就殺,殺不了就跑。”
一直以來,她都在教他這句話,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記不記得住。
楚暮是喪屍,而幸存者們手裡有武器時,看到喪屍的第一反應就是爆頭,這當然是正常反應。
就連白瑤看到其他喪屍的第一反應也是爆頭。
然而人類的特性之一就是雙标。
事實上,白瑤如今的存在也不能完全算是人類那一方,她不是喪屍,卻也無法回歸正常人的群體,她算是邊緣人了。
但她并不覺得後悔。
曾經就有過試圖攻擊楚暮卻失敗的人類,他沒有被楚暮咬死,而是逃跑了,然而他見到楚暮與其他喪屍有些不同,便起了研究的心思,又帶着人來找楚暮,白瑤不得不帶着楚暮逃到了這裡。
白瑤知道,她早就回不去人類的陣營了。
她擡起臉,正好對上了年輕男生看着自己的“專注”目光,如果說這樣的他,還能有“專注”的認知的話。
楚暮面容俊秀,氣質幹淨清爽,他愛運動,個性爽朗,讀書的時候就很受女生歡迎。
白瑤六歲那年,八歲的他被白瑤父親帶回了白家,白瑤父親隻說是白家收養了他,以後他就是白瑤的哥哥。
然後他就像是個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她後面十多年,為了能讓白家可以認可他有資格成為白瑤的丈夫,他從大學時就很努力創業,到了大學畢業那一年,他就有了足夠的積蓄可以帶白瑤去買個三室兩廳的婚房。
白瑤答應過他,等她畢業,她就和他搬進去。
他們就像很多普通的年輕情侶一樣,為了長輩的認可,為了今後更好的生活,努力的工作賺錢營造一個小家,他那麼努力的去創造一切,喪屍潮的爆發改變了一切。
白瑤伸出手捧着他的臉,觸摸到了黑色金屬嘴套的冰冷,仿若不斷的在提醒她,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楚暮雙眼微眯,習慣性的流露出了舒服的模樣。
白瑤笑了一聲,“你可真是個大傻瓜,都說了我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讓你不聽我話,你看,你出去一趟就被咬了吧。”
她揪了揪他臉上冷硬的肉,他以為她是要襲擊自己,嘴剛張開,就被白瑤一巴掌糊上了頭頂。
他閉了嘴。
一年之前,冠冕之地裡發生了一場動亂,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奪權。
冠冕之地的防禦系統都是白瑤的父親一手打造,他們自然就被牽扯到了裡面,雖說動亂沒有多久就被平息了下來,但白瑤當時中了彈,沒有止疼藥,子彈雖然被取了出來,可還有感染的風險。
這個時候,楚暮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而是走出了安全區,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外面的監控隻拍到了他後來把一袋子藥放在了門口,然後獨自轉身離開。
其實他的轉身離開,已經讓人有了最壞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