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抱着膝蓋縮在了角落裡,他不敢看她,低着腦袋,眼睫随着他哽咽的呼吸輕顫,撲扇起來的微小弧度,可愛又可憐。
他知道,白瑤雖然會放縱他,但在吃零食這件事上,她從來都不會沒有底線的放縱他。
自從和白瑤結婚以來,他的生活就實在是過得太好了,上次他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白瑤帶他去牙醫那兒檢查,就說他已經有了兩顆蛀牙,他要是再這麼吃下去,估計牙齒還得壞掉幾顆。
裴硯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吃零食可以吃出蛀牙,他又貪吃,又不敢惹白瑤生氣,之前牙疼了都自己偷偷的忍着。
後來去了牙醫那兒治療,白瑤就嚴格控制他的零食攝入量了,好不容易這段時間才好了點,但一旦沒了白瑤在他身邊約束他,他就會失去自制力。
按理來說,裴硯以前過的生活,應該能讓他養出學會控制口腹之欲的能力,但不知道是為什麼,和白瑤在一起後,他潛意識裡知道她會寵着他,所以他也隐隐有了肆無忌憚。
裴硯微微擡起臉,濕潤的眸子模糊了視線,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隻敢用手指抓住了白瑤的裙擺,“瑤瑤……對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氣,我想抱你,想和你睡覺,可是我知道你不想在這裡看到我……”
就和很多人一樣,當某個方面的欲望達不到滿足後,就會寄情于他物,以此來獲得一定的心理安慰。
白瑤說:“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許你再像以前那樣,一個人走好遠的路來找我。”
裴硯小聲辯解,“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我學會了買車票,我是坐車來的。”
白瑤曾經說過,她花費了好多時間與心思把他養的白白淨淨,他身上的衣服鞋子,就連他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得為她負責,所以他不能再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裴硯現在每天要護膚,做的可一點都不比她這個女人要少。
他知道白瑤很生氣,可是他不想和白瑤吵架,惡龍般的嶽父曾經就說過,白瑤那麼優秀,想要追她的男人可不少,她要是對他膩了,絕對會有很多男人趕着來接班!
當時,惡龍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嘲諷還是提醒,意味不明的說道:“所以你這個小傻子想要占着我女婿這個坑不動的話,那你就得切記不能惹我女兒不高興,女主外,男主内,隻要你不讓瑤瑤操心,那你就成功了一半。”
裴硯眼巴巴的看着白瑤,“瑤瑤,你生氣的話就打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已經一分鐘沒有和他說話了,他從來沒有試過被白瑤冷落這麼久,這一定就是惡龍嶽父說的冷戰,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甯願白瑤拿着刀捅他幾下,至少這證明她還是願意搭理他的。
許久之後,白瑤歎了口氣,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這裡這麼冷,你不覺得難受嗎?”
裴硯呆呆的搖頭。
冷庫裡的溫度很低,也不知道他是在這裡藏了多久,居然像個沒事人似的。
白瑤把行李箱的拉鍊拉好,牽着他的一隻手站起來,“提好行李箱,跟我去房間。”
裴硯眼睛裡猛然間迸發出熱烈的星光,拼命點頭,“好!”
他像是隻跟在主人身後亦步亦趨的幼獸,行李箱拖在地上的聲音一如他的腳步聲輕快,因為夜深了,回房間的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其他人。
隻是走到四樓的走廊上時,上面忽然發出了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瑤擡頭看着天花闆,略微有些奇怪。
裴硯說:“樓上是不是在抓老鼠呀?”
白瑤也沒在意,如果房客有什麼需要會用電話叫服務員。
進了414号房間,房門關上的瞬間,裴硯被推着靠在了門上,緊接着,他被人拽着衣領低下頭,白瑤踮起腳的同時,他也出于默契的習慣張開嘴,與她唇瓣相貼時,也感受到了彼此溫熱的舌尖。
也不知他在冷庫待了多久,白瑤的手從他的衣擺裡滑進去時,貼着他的小腹,感覺到的也是他的體溫冰冰涼涼的。
白瑤迫切的想要他熱起來。
在她的手竄進了褲子裡時,裴硯悶哼出聲,他們是夫妻,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自然該順理成章的進行下一步了。
裴硯熟練的抱起白瑤,與她倒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