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而言,隻有母親才是最重要的人。
她的母親是程家的大小姐,當然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她會容忍羅肖帶回外面的私生女,對羅肖婚外情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也是為了羅萱。
程莉要守着羅萱,羅家裡的每一份該是羅萱得到的财産,她不會允許被其他人搶走。
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傳來,每一次落地時都會因為泥土而發出粘稠的動靜,黑暗裡的危險都如同成了具象化,随着聲音的靠近,空氣裡的潮濕增多,呼吸也漸漸的變得困難。
藍鴿說:“快跑!”
再回頭一看,時理早就拽着羅萱的手往後跑了。
他們看不見那道恐怖的身影,卻能聽到窮追不舍的腳步聲,在非自然力量面前,人的力量是顯得那樣的渺小。
他們被暗潮湧動般的壓抑包圍着,若是稍微走慢一步,便會成為下一個被扭斷脖子的人。
在潮濕的空氣侵襲而來的瞬間,逃跑的腳步聲也就變得越發的沉重。
眼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經在他們身後漸漸變得清晰,藍鴿連忙說道:“我去引開他,你們趕緊躲起來!”
“等等!”羅萱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時理拽着躲進了一間房。
藍鴿看着毫不留情關上的房門,心底裡也難免吐槽了一句,時理這個臭小子還真是利落果斷,對于他的英勇犧牲都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哪怕是裝得感動一下也行啊。
房間裡,羅萱甩開了時理的手,“把他一個人留在外面,他會死的!”
“既然他想當英雄,那我們就得尊重他的選擇。”時理說:“大姐姐,以後我會陪你一起好好緬懷他的,清明節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給他上炷香。”
羅萱從來沒有見過時理這樣的人,就算是自私自利的人,多少也會有點虛僞,把自己僞裝成冠冕堂皇的模樣,然而時理現在是裝都懶得裝一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也并沒有什麼正确的三觀。
羅萱忽然問:“這是誰的房間?”
時理也才發現周圍的環境不太對。
這個房間的家具擺設與他之前看到的那間婚房很像,隻不過這間房比起那間房要小一些,但是現在這個房間的模樣卻是有着不同于複古的,而是真實的古舊風格,從梳妝台上擺着的東西來看,這是女人的房間。
就在牆壁上,還挂着一件白色的綢面婚紗,而現在這個年代,這種款式的婚紗早就被淘汰了。
羅萱一下子想到了,“太爺爺死後,太奶奶就從婚房裡搬了出來住,這兒一定就是她之前住的房間。”
莊園裡的時間似乎是發生了混亂,他們不過是随意的走進了一間房,結果就踏進了另一個時空。
羅萱顧不上害怕,也顧不上去探究眼前的不合理的事情是否有個合理的答案,她隻是想着,也許在這裡可以找到解決湖中人的方法,能夠救回她的母親。
時理看着羅萱翻箱倒櫃般的搜東西,他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羅萱去翻衣櫃,他就去翻桌子的抽屜。
沒過一會兒,羅萱從櫃子裡找到了一個木盒子,“這裡有鎖,我打不開。”
時理走過來蹲在她的身邊,“借我一個發卡。”
羅萱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從頭上取下來了一個黑色發卡。
時理用發卡的尖端套進了鎖孔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沒過一會兒,“咔哒”一聲之後,鎖開了。
羅萱意外的問:“你怎麼會開鎖?”
“小時候餓肚子沒有東西吃,就這麼學會了。”時理把發卡還給了羅萱,年輕的面容上洋溢着單純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他有過一段吃不飽,穿不暖的人生。
羅萱避開了他的目光,把發卡别回了發間,打開木盒子,裡面是一封封的信件。
她随便拿出一封信打開,紙頁上的鋼筆字蒼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