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我也是這麼以為……”
安西亞眉頭一皺，“怎麼回事？我和馬克收到的郵件裡，說是我們還沒有畢業，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已經被提前預定了，所以不讓我們說出去。”
沈呦呦表情僵硬，“我收到的郵件也是這麼說的。”
布魯斯:“我收到的郵件也是！”
約翰教授的研究院很出名，許多人都想畢業後進去工作，公平起見，約翰教授會以筆試和面的方式擇優錄取，所以安西亞收到了約翰教授的郵件時，都驚訝的覺得自己學業突出，所以才被約翰教授提前内定了。
内定這回事，就是走後門，他們當然也不會說出去自己被内定了這種話。
直到現在，在生死危機裡，後門不後門的事情才不重要，安西亞才會把心裡憋着的話說了出來，沒想到這麼一說，矛盾的地方反而出現了。
布魯斯說道:“會建議我走這條路線來畢業旅行的人，也是約翰教授。”
一個巧合可能是偶然，多個巧合出現，那就不是偶然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現在就算是遲鈍如沈呦呦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們說……這件事情，會不會和約翰教授有關？”
約翰教授之所以出名，不僅是因為他極其有科研頭腦，研究出了許多改變世界的新成果，還因為他繼承了家族财産與研究計劃。
據說，當人類的大腦開發到了極緻，就能夠獲得超脫于世界的知識，或許整個人類史都會因此而改變。
這是約翰教授家族的先輩提出來的構想，而如今，擔負實現這個構想任務的人就成了約翰。
約翰教授以前也在他們的大學裡擔任老師一職，每一年，他都會邀請即将畢業的優秀學子進自己的研究院參觀，毫無疑問，沈呦呦、安西亞、馬克、布魯斯，他們四個人今年就有幸的成了參觀者。
今年春天，他們和其他人一起踏進了研究院。
在那個已經存在了上百年的實驗室裡，牆上貼着用于展覽的已經發黃的實驗報告，那上面存在的年代久遠的符号與圖解，實在是令他們感到向往。
實驗室裡，也擺放了許多的标本。
約翰教授的秘書做了介紹，“這些标本有許多是從一百多年前保存下來的，雖然它們現在已經沒有了研究價值，但還有很大的收藏價值，别看它們現在躺在瓶瓶罐罐裡，他們的年紀比你們的祖父祖母都要大。”
那時候的沈呦呦好奇的問:“這些都是真人的器官嗎？”
秘書笑道:“是的，約翰先生的家族一直都緻力于慈善事業，就說在上個世紀，為了給窮人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他們在一個偏僻的山裡建了一個采石場，當地的人非常感激約翰家族的慷慨，得知約翰家族一直以來在為了人類有更大的進步而付出努力，所以一些感恩的人也會主動的提出死後要把遺體捐獻給約翰家族做研究。”
來參觀的都是專業生，看一眼瓶瓶罐罐裡的身體部位，隻覺得百年之前的人還真是思想覺悟高，哪怕是現在，願意捐贈自己遺體用于研究的人也很少。
馬克參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玻璃罐子，還好玻璃罐子是固定在展台上的，所以不會掉落在地上摔碎。
他指着玻璃罐，意外的說道:“這裡面的……是腦袋嗎？”
準确來說，是半個腦袋。
渾濁黃色的液體裡，能隐約看到“它”閉着眼睛，脫落的皮膚與腦組織，和渾濁的液體混在了一起，不知是何人的一部分的遺體，被泡在如同污水一般的液體中，破破爛爛的猶如垃圾。
像是這種标本，即使是好好維護，但随着時間的流逝，總會不複以往那般鮮活。
秘書解釋，“這是在上個世紀，實驗尚在起步階段時，受限于當時的技術，研究人員猜想可以用科技與人類組合的方式，讓人類大腦得到最大的開發，才想出來是否能創造半機械生命。”
幾乎來到這裡參觀的每一個學生都會對這個标本抱有好奇的态度，秘書已經習以為常，聳了聳肩，接着說:“當然，這個實驗失敗了。”
這樣的猜想太大膽，會失敗也是正常的。
布魯斯指着罐子的一個角，疑惑問:“這是什麼？”
在玻璃罐的下方，有一個白色小貓的貼紙，與周圍的環境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于是就有了幾分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