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他忘了計時以證明自己的能力了!
第二天,風雨漸歇,外面一片狼藉。
管家指揮着傭人把外面被風雨破壞的東西趕緊收拾好,不知是哪個傭人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平靜。
威廉先生被人發現死在了無人的西塔樓裡,他緊緊的捂着心口,身上還蓋着一塊破布,僵硬的表情停留在了恐懼的模樣,醫療室的醫生說他是死于心梗。
威廉先生本來就身體不好,他會突然死亡,這件事并沒有多少奇怪,奇怪的是他怎麼會一個人在西塔樓裡,但随着他的死亡,這件事外人也注定不知道答案了。
雷歐并不是個孝子,但親爹死了,他也還是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叫人看着挺唏噓的。
他在衆人面前表演回來,快步走回了卧室,一眼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正坐在窗戶邊享受着難得的暖陽,她手中的白玫瑰純潔無瑕,花瓣完好,還粘着點點的水珠,尤其的可愛漂亮。
白瑤擡起眼眸,驚喜的說道:“外面下了那麼大的雨,我還以為花肯定都要掉沒了,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漂亮的白玫瑰?”
雷歐要去演浪子回頭,父慈子孝的戲碼,讓白瑤繼續睡懶覺,白瑤睡醒之後,便看到了擺放在床頭的花朵,她曾經和雷歐說過,她很喜歡月光石白玫瑰,而且這花出現在了他們的卧室裡,她自然就覺得送花的人是雷歐。
雷歐的表情也看不出其他,自然而然的走過來,他将白瑤手裡的花放進了花瓶,一手扶着她的臉,與她來了一個遲到的早安吻,恢複成純淨的藍色眼眸裡含着笑意,“隻要是你喜歡的東西,就算再難我也會弄到手送給你。”
花當然不是他送的,但他就是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承認,看着白瑤欣賞花的模樣,他還能笑出來,對于白瑤喜歡自己送的禮物,很是歡喜一般。
窗外,安貝貝扶着受傷沉重的軒轅北上了一輛車,那是軒轅北的人趕了過來,接走他們去更好的醫院治療。
白瑤其實連安貝貝叫什麼也不知道,對她的唯一印象就是和軒轅北滾床單時遇到了襲擊,那時候她哭的可真慘。
更遠處,是施懷仁已經上了自己的車,他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短短幾天,就瘦成了皮包骨的樣子,可他脖子腫得異常大,有幾分恐怖。
白瑤又看到了他的副駕駛上坐着一個女人,但施懷仁在專心開車,也沒有往旁邊多看一眼,他開車開得很快,沒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
白瑤之前看過一個新聞。
一對新婚夫妻去爬山,但妻子失足跌下了山崖,她挂在樹上,丈夫想要把她拉上來,但樹枝斷裂,妻子掉在了崖底,摔斷了脖子。
而丈夫則是含淚收下了一筆保險金。
施懷仁,心懷仁義,這名字一聽就是好人,所以那個新聞一定和他沒關系吧。
雷歐坐在她的身邊,一手托着下颌,目光裡帶着笑意的盯着她,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就這樣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給人的感覺也是黏黏糊糊的。
這種感覺很神奇。
六歲的他,嫌棄的說白瑤是包子臉,是暴力狂。
十九歲的他,卻将她視為了自己的唯一。
白瑤朝着他張開手。
雷歐立馬身子往前,如同蜷縮起來的大狗狗,被她抱進懷裡。
白瑤說:“我爸爸快生日了,我們得一起回去一趟呢。”
雷歐的表情有點難看,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讓他不想面對的話,那一定是他未來的嶽父,在白羽面前,雷歐時常會被挑剔得像是一隻毫無用處的廢物。
白瑤又說:“不過我爸爸媽媽會先要來城堡一趟,祭奠威廉先生。”
雷歐突然又不覺得為難了。
他可是剛剛死了親爸的人,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白羽如果還總像是以前那樣嫌棄他,别人肯定會說他太刻薄了,是會受到唾罵的!
所以說,威廉死的還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