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趴在沙發上,沒有注意聽新聞裡的聲音,她從口袋裡摸出來那一根白色羽毛,仔細觀察,在燈光下,羽毛幹淨柔軟,潔白無瑕。
這到底是什麼動物的羽毛?
白瑤用手機搜過,也在閱覽室裡翻過動物類的書籍,卻并沒有找到相關描述。
夜色還未深,窗外的天空已經一片漆黑。
位于第七層的禁閉室,寂靜無聲。
這裡沒有燈光,也沒有任何的動靜,被關在這層樓的人仿佛是身處一個危險的異世界,普通人稍微待的久一點,黑暗對心理的侵蝕和壓迫,就能讓他們縮在角落裡惶恐不安。
宋媱媱小聲的啜泣,這是她第一次被關禁閉,如果不是白瑤,她也不會被關到這兒來,但還好,她阻止了白瑤與小可憐有親密接觸的可能,隻要想到自己保護了小可憐,她便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值了。
“媱媱。”
宋媱媱聽到熟悉的聲音,立馬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晨安?”
“是我。”
她站起來,跑到了門口,感覺到小可憐就在外面,一顆心髒撲通亂跳,“張晨安,為什麼你會來這兒?”
張晨安在外面說:“我來看你,别害怕,我在這兒。”
宋媱媱疑惑,張晨安是怎麼走進這個被禁止踏入的地方的?可是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她渾身發燙,嗓音綿軟的“嗯”了一聲。
張晨安說:“媱媱,你放心,欺負你的人,我不會放過她。”
黑暗裡的小蛇,如同影子一般遊走在牆壁之上,循着目标的氣味,不斷的靠近,最終,它到了二十三層,在第六号房這兒,順着地闆與門的縫隙鑽了進去。
屋子裡已經熄了燈,女孩側着身子躺在床上熟睡,手腳都胡亂的伸出了被子,薄被隻蓋着肚子,整棟大樓都是恒溫的,并不會冷,但是睡覺要用被子蓋肚子這回事,是她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黑色小蛇吐出了信子,在天花闆上觀察了一會兒,随後猛的往下一躍,目标正是女孩那脆弱的脖子。
躺在枕頭上的白色羽毛無風自動,飄蕩在空中,一聲鳥啼之後,羽毛如白色霧氣化成一團,一雙羽翼展開,白色的鳥扇動着翅膀,紅色的眼睛泛出寒芒,尖利的喙銜住了半空中的黑色小蛇,将這條小蛇吞噬殆盡。
與此同時,在第七層的禁閉室,張晨安突然捂着胸口,痛苦的低咳了一聲。
宋媱媱緊張的問:“張晨安,你怎麼了?”
小可憐這麼晚了還來陪她,不會生病了吧?
張晨安沒有接話,眼裡晦暗不明。
白色窗簾無風舞動,仿若勾勒出了夜風的弧度。
熟睡的人慢吞吞的把手腳縮進了粉色的被子裡,渾然不知自己差點就被一條蛇咬住了脖子。
男人的一隻手伸出來,紅眼睛的鳥乖乖的飛了過來,落入他的掌心之時,又重新化作了一根羽毛。
白色的食腐鳥,最愛的就是腐爛味,有它在的地方,便會有死亡。
她會拿到這根羽毛,看來是電梯裡的意外造成的,然而她卻始終把這根羽毛好好的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曉,倒是出乎意料。
若是被高層的人知道了白羽的出現,她一定就是下一個“回收”的對象。
該說是她運氣好,還是說她天生就有種敏銳度呢?
想到她時常叫自己“咪咪”,才弄清楚含義的男人,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她的鎖骨之下,單薄的睡裙可掩蓋不住她的身材,看上去幹巴巴,瘦瘦小小的人,想不到也有幾兩肉。
收回目光,男人将那根羽毛放在了她的枕頭之上,兩根手指捏着被子的一角,慢慢的蓋住了她的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