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白瑤第一次看清楚他的完整容貌,和她想象裡的似乎沒有什麼不同,并非是什麼帥得驚天動地的模樣,但是她還記得那一次在電梯裡,面對生死關頭,自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從容不迫,與他現在沉寂的氣質結合在一起,便讓她格外的心動。
長久的承擔着執行者身份的他,現在允許她觸摸到了他的整張臉。
白瑤的目光忽然熱切了許多,刺激得她頭皮發麻,“能親嗎?”
這一次,她切實的聽清楚了,他笑了一聲。
黎夜身子往前,一隻手便輕而易舉的圈住了她的身體,把她徹底的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裡,低下頭的同時,他吻住了她的唇瓣。
和上次那個夜晚的吻相比,這一次的吻溫柔了許多,帶着點探究,又帶着點成年男人應該有的欲望。
白瑤有點醉意上頭,她又一次忍不住回想起來了電梯的那一瞬間,颠簸的鐵盒子裡,她的身體會如斷了線的風筝那樣四處亂撞,但他一隻手就把她撈了回來,然後在他的懷裡,全部都是安全感。
她像是跳進了吊橋效應的陷阱,雖然清楚這一點,但還是改變不了現在頭皮都被刺激得發麻的興奮感。
她太上頭了,不由得抛出了一個問題:“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黎夜愣了一下,微微退後,雙眼凝視着她,好似是在琢磨她打什麼主意。
白瑤的思維跳脫,常人确實是有些難以理解,比如說她居然對治安隊的人感興趣,比如說她見到了地下的生活狀況,還大言不慚的說着要摘下他這朵花,又比如說,她喜歡和他接吻。
是的,她當然喜歡。
看她臉色潮紅,雙眼閃閃發亮,神情興奮,便知道了。
白瑤又問了一遍:“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黎夜略微沉默了一會兒,提醒她,“你現在正在被荷爾蒙驅使,需要時間冷靜,找回理智。”
白瑤皺眉,“你什麼意思?”
黎夜說道:“結婚與談戀愛的遊戲是兩回事。”
白瑤推開他站起來,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一個度,“你覺得我在和你玩戀愛遊戲?”
黎夜還蹲在地上,黑色的眼眸注視着她,鮮少的流露出了幾分茫然。
毫無疑問,他必須承認一點,面對一個總在自己面前晃悠,引起自己注意力的女孩,他确實是有些在意,那一天晚上的吻是出乎意料的事情,他被撩撥出來的欲望失了控。
白瑤對他有意思,這很明顯,而他此前也從未試過戀愛的感覺,既然他們對彼此都有吸引力,那麼在她對戀愛遊戲還有興趣的時候,他投身其中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說白了,黎夜始終覺得白瑤是想和自己玩玩,或許等她再大幾歲,再成熟一些,她就不會對他感興趣了,結婚這回事,他從沒有想過,更準确來說,他沒有想過他們能夠走進婚禮的殿堂,畢竟他們的差距太大了。
白瑤氣的抓心撓肺的,她左右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忍不了,一腳踢了過去,正中大男人的膝蓋,輕飄飄的力氣,對于他而言就和撓癢癢差不多。
“黎夜,你居然隻是想和我玩玩!”
黎夜覺得,這句話應該反過來。
白大小姐要氣瘋了,“我每天踩着點來蹲你,難道是我閑得慌嗎?黎夜,你就是個木頭,分手,我要和你分手!我要去找一個願意和我結婚的男人談戀愛,我不要你了!”
她提起包,轉過身氣呼呼的踏上台階,不打算再理他。
還沒走出兩步,有人從後面掐着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說是抱,倒不如說是“端”,白瑤如同是一個被端起來的花盆,雙腳離地,怎麼撲騰都沒用,害怕跌倒的本能驅使着她不得不抓住他那緊實有力的手臂,回過頭,她惡狠狠的盯着他。
“你幹什麼!”
可惡!
他渾身都是硬邦邦的,像是石頭,又像是鐵,她掙紮的力量于他來說,大概就和螞蟻差不多,白瑤想要用撒潑的方式去摳他的手臂,讓他吃痛把自己放下來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