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隔壁宿舍在今晚尚妗怡搬進去之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信大的校長是她的親叔叔,本來聽到這個要求斷然拒絕,一個女孩子,怎麼能住進都是男人的宿舍樓。
但後來尚妗怡拿出了刀,露出手臂上一道道猙獰的傷痕,也隻能歎了口氣,讓她注意安全。
他這個侄女在這段時間,可算是把尚家搞得人心惶惶,自殘又自殺,後院不知道被開膛破肚了多少隻死貓,剪短了頭發,整天将自閉和陰郁擺在臉上,哪還有之前優雅矜貴的大小姐樣子。
沒辦法,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自然能順着就順着一點,好在他哥嫂同意她跟那個紅發小子在一起之後,這種情況改善了很多,可不能再刺激她了。
尚妗怡,現在是尚今移了,一個從舟大交換到信大的男性交換生,如願搬到了甯洲陽的隔壁,成為了他的小弟。
甯洲陽沒把他搬過來當一回事,他跟隔壁的人不是一個專業的,平時也沒啥交流,誰搬到那都和他無關,但尚今移卻熱衷串門,将自己完全代入了小弟這個角色。
所以左宸銘今天帶着食堂打包的飯菜,打開甯洲陽的宿舍門時,尚今移已經和甯洲陽坐在一起吃得熱火朝天了。
左家和尚家沒什麼交流,左宸銘很早就離開了左家,更是從不曾與尚妗怡有過接觸,所以并不認識她。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小弟,尚今移。”甯洲陽一口吃掉尚今移遞到嘴邊的蝦肉,攬過他的肩膀,擡頭看向剛進門的左宸銘。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對這個為自己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的小弟十分滿意。
畢竟困了遞枕頭,餓了食堂打飯,打遊戲無條件幫自己罵架,邊路打野完全能補位,甚至比自己打得還好的小弟,哥複何求啊。
總得來說,他跟左宸銘,各有各的好用。
對了,左宸銘不打遊戲,沒辦法帶他飛,一度讓甯洲陽十分嫌棄,目前苦練遊戲技術中。
“你好,我是尚今移。”左宸銘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尚今移先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眼中帶笑,“你是我大哥的朋友嗎?”
他特地将自己與甯洲陽的關系強調得很親密,卻不知道真正刺痛左宸銘的是“朋友”二字。
他面上不顯,淡淡地看了一眼甯洲陽攬着尚今移的手,“嗯。”
而甯洲陽隻注意到他手中的飯菜,對尚今移的話沒有絲毫否認的意思,“我們已經開始吃飯了,你要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一起吃。”
“好。”左宸銘坐下了,然後和尚妗怡展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宣誓主權戰争。
可笑的是,誰都沒有立場。
最後苦了甯洲陽,撐得飯菜冒到了嗓子眼,“差不多得了,我真吃不下了,别往我碗裡夾菜了!”
還是左宸銘先反應過來,放下筷子替他揉肚子,順便在他耳邊說了句,“晚上我來你宿舍,好久沒做了。”
蔣飛前幾天家裡有事,請假了半個月,這段時間宿舍裡隻有甯洲陽一個人,左宸銘暗示了很多次想和他在宿舍做,但都被後者拒絕。
“你說的好久就是前後天的事兒,酒店裡還不夠你施展的嗎,别把我宿舍弄髒了!”甯洲陽在他耳邊壓着聲音說小話。
他和左宸銘幾乎靠在一起,完全超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尚今移坐在甯洲陽旁邊,手上挑魚刺的動作越來越慢,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旁若無人地講悄悄話,眼底的墨色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