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

  “有人證?”許七安道。

  “妻子聽聞動靜,出門查看時,人已經死在院中。不過我們在外牆發現了腳印。”

  “有沒有可能是仇人僞裝成竊賊行兇。”許七安給自己倒了杯茶,從同僚那裡拿了幾粒蜜餞丢進杯裡。

  他的語氣,就像當初在警局時與同事讨論命案。

  “問過妻兒、仆人,街坊鄰居也問了,死者近日沒有與人結仇。”

  “巡夜的士卒問了嗎?”

  “禦刀衛說當晚附近沒有可疑人物出沒。”

  京城有三道城牆,宮城、内城、外城。

  外城雖有巡夜士卒,但沒有宵禁,城門十二時辰徹夜不關,商賈隻要提前做好報備,拿着憑書,便可自由出入城門。

  這條制度極大提高了京城的商業貿易,促進了經濟發展。

  許七安點點頭:“這麼說來,如果是竊賊的話,應該是對康平街那一塊了如指掌的熟人。”

  “何以見得?”衆衙役一愣。

  “賊人能在夜裡出入宅子,又不被巡邏的士卒發現,說明是踩過點的,對禦刀衛的巡邏規律了然于胸。”許七安一邊分析,一邊本能的往兜裡摸煙。

  怅然的摸空了。

  不由想起當初在警局任職的時候,那會兒大家也是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抽着煙,讨論案情。

  他也因此近墨者黑,染上煙瘾。

  幾位同僚吃了一驚,審視着許七安:

  “甚是有理。”

  “我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

  “甯宴,進了一次大獄,人都變機靈了。”

  這年頭沒有系統的教學課程,捕快辦案全憑經驗,業績最好的就能當捕頭。

  “你們沒想到,但王捕頭肯定想到了,城西那邊去問過了嗎?”許七安低調不炫耀。

  同僚回複:“問了兩天,沒鎖定疑犯。”

  城西是貧民窟,盡是些偷雞摸狗之輩,魚龍混雜,一般出了治安問題,衙役們帶上白役,跑那邊,一抓一個準。

  “丢了多少銀子?”許七安下意識的在腦海裡展開推理,問道。

  一位同僚看了許七安一眼,覺得他的語氣有點縣令老爺的味道了,便回答道:“沒丢,死者剛收租回來,收上來的都是碎銀;銅錢以及米糧,賊人殺人後怎麼可能帶着大箱的銀錢逃走?”

  不對!

  許七安眯了眯眼,如果我是賊人,且踩過點的,那我肯定會選擇隔天來偷,而不是今天。

  他沒把這個疑惑說出來,嗑着瓜子,繼續聽同僚侃大山。

  “可惜了那麼嬌美的婦人,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那身段,啧啧,勾欄裡都找不到這麼出色的女人。就算一兩銀子睡一晚,我也願意啊。”

  “也不年輕了,隻是與那姓張的差了二十歲,似乎三十出頭。這種年紀的女人,最守不住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