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6頁)

  在場三位大儒氣笑了。

  許七安差點笑出聲,二郎的毒舌還是那麼犀利。

  李慕白搖了搖頭,“謹言兄,你這學生,我倒有點期待他将來踏入立命境。”

  那可太恐怖了……張慎嘴角一抽。

  唯有陳泰笑吟吟的審視許七安,這時候,插嘴說道:“你是許甯宴?”

  “正是學生。”穿着儒衫假裝自己真的是讀書人的許七安作揖。

  “聽說頗有詩才,不如這樣,如果你能現場作出一首讓我們三人都滿意的詩,老夫就做主,讓許府女眷暫住書院,并保她們周全。”

  準許許家女眷留住學院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最後一句,保她們周全。

  這才是許七安兄弟倆來此的目的。

  許新年臉色微喜,扭頭看向堂兄:“大哥……”

  他既欣喜又忐忑,作詩不難,每個讀書人都能作出工整的詩詞,難的是讓三位大儒滿意。

  這很難嗎?

  這太難了。

  寫詩?你們這是逼我白嫖你們?許七安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斟酌着說:

  “率性作詩,還是固定題材。”

  三位大儒彼此交換眼神,張慎道:“勸學!”

  果然不可能率性作詩,否則,我分分鐘再拿出一首千古絕唱……許七安心裡歎息一聲。

  同時松了口氣,因為這題沒有超綱,他那點文學底蘊還能應付。

  勸學二字,最先讓許七安想到的是高中讀的《勸學》,但既然是詩,那這篇古文就不适用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

  許七安腦海裡,緊接着浮現這句淵源流傳的勸說詩。

  在勸學相關的領域裡,論知名度,能與它相提并論的不多。

  他剛想決定用這首詩白嫖三位大儒,忽然想到了雲鹿書院兩百年來的處境。

  “這首詩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宋朝皇帝寫的?裡頭摻雜着功名利誘的味道,而雲鹿書院畢業的學子向來仕途艱難。”

  “辭舊考中舉人時就感慨過,不知道将來會被外放到那個窮鄉僻壤……”

  “我抄這首詩,不是戳雲鹿書院的心窩子嘛,适得其反……”

  見他久久沉默,許新年眉頭愈發緊皺,三位大儒裡,張慎和李慕白一直期待着,陳泰則笑眯眯的喝茶。

  許七安收回思緒,拱手道:“學生獻醜了,辭舊,替我磨墨。”

  許新年找到筆墨紙硯,擺在桌案上,親手替堂哥磨墨,一手持筆,一手挽袖,筆尖在墨汁裡蘸了蘸,扭頭示意堂哥接筆。

  我那一手稀爛的書法就不丢人了……不,我根本不會書法……許七安心裡吐槽,表面擺出讀書人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姿态,說道:

  “辭舊為我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