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誰去教坊司,誰就得去嫖。
而在座的三個男人都是有人設的:
正人君子許辭舊。
不去勾欄許七安。
顧家愛妻許平志。
三人心裡都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即使事出有因,嫖就是嫖了,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雖然我上輩子沒有嫖過,但我能想象自己去嫖然後被警察蜀黍打電話通知父母的尴尬……簡直是不想活了……許七安坐姿端正,臉色嚴肅正派。
腦海裡浮現一些關于青樓裡的趣事,某次勾欄聽曲時,王捕頭起了個話題,朝裡的某位官員去教坊司睡姑娘,結果打茶圍的時候,遇到了自己的兒子。
那場面甚是尴尬。
第二天就傳遍京城官場了,引為笑談,以緻于連王捕頭都從朱縣令那裡聽說了此事。
對于這個重視三綱五常以及名聲的時代而言,發生這種事,是臉皮不能承受之重。
許七安看着許二叔和許二郎,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畫面:
許新年:“呦,爹,您也來啦,今兒這姑娘讓給我,明兒她歸你。”
許二叔:“滾,誰才是老子?我先睡。”
許七安:“你們都退下,我要獨上其身。”
想想就不寒而栗啊……許七安咳嗽一聲:“教坊司的事先擱置,我們繼續打探消息,畢竟教坊司不是非去不可,我們也不确定是否真的能從浮香花魁那裡打探到有利的消息。
“後天重新坐下來彙總消息,如果沒有額外收獲,咱們再考慮去教坊司。”
聽他這麼說,許二郎和許二叔态度頓時好轉,紛紛點頭。
許七安心想,還是我犧牲一下,明晚去一趟教坊司吧。
……
第二天中午,許七安告假回許府,往日裡還算熱鬧的許府,清冷了許多。
丫鬟和老媽子帶走了一半,留下門房老張和幾個仆人打理。許二叔和許二郎在外未歸。
許七安輕車熟路的去了内院,推開許二郎的房間,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那件月白色的儒衫,面料珍貴,繡同色雲紋。
他脫下捕快服,換上了小老弟最體面的這件衣服,腰帶上懸一塊質地還算可以的玉佩。
許七安站在銅鏡前,看着自己此刻的模樣。
還行吧……就是我這副皮囊過于陽剛了,穿不出小奶狗的俊秀美感……如果是我上輩子的盛世美顔,就完全能駕馭住這種衣服……眼下這副皮囊總歸欠缺些代入感……許七安撫平胸前的褶皺,滿意的離開。
大奉京城的結構可以用“套娃”二字概括,分别是宮城、皇城、内城、外城。
相較于人口衆多魚龍混雜的外城,許七安把内城理解成前世的CBD區,能住在裡面的都是有錢人。
這個時代能住内城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嬸嬸一直想變賣了外城的房産,搬到内城來住。
可惜有個吞金獸的侄兒,讓嬸嬸對内城充滿向往,但無緣住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