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8頁)

  于是周公子被送到了刑部,在這裡,他的待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酒肉管飽,負責審案的刑部郎中貼心的找了大夫,為周公子血淋淋的屁股塗抹金瘡藥。

  經過幾個小時的“審問”,刑部推翻了都察院的結果,判定周立是清白的,乃有人栽贓嫁禍。

  卷宗移交大理大理寺二話不說,又給周立打了一頓闆子,随後經過一番“嚴密”的審問,大理寺駁回了刑部的判決,認為周立有罪。

  第二天,見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各執一詞,沒有給出結果,元景帝下令三司會審,此案升級。

  大理寺派遣了一名寺正,兩名寺丞;刑部派了兩名郎中,四名主事;都察院派遣了兩名巡城禦史。

  共計十一位官員,共同審理此案。

  三司會審的陣營是,刑部覺得周立無罪,是有賊人栽贓陷害。大理寺和都察院則一緻認定周立有罪。

  雙方扯皮了整整一日,未分勝負,自然就沒有結果。

  一直到黃昏,一名司天監的白衣被吏員請到了衙門。

  “奉陛下旨意,前來協助辦案。”司天監的白衣道明來意後,望向跪在堂前的周立,喝道:

  “周立,你可有劫持威武侯庶女張玉英。”

  周立連連搖頭:“我沒有,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一衆官員死死盯着司天監白衣。

  這位白衣義正言辭道:“他說謊!”

  周立面無血色。

  ……

  三日後,周侍郎因為貪墨國庫錢糧,教子不嚴,被罷官充軍。其子周立流放南疆。

  ……

  五十騎慢悠悠的行駛在官道上,許二叔策馬領頭,春風得意馬蹄疾。

  周侍郎倒台的消息傳來後,許平志拉着許七安和許二郎喝了一晚上的酒。既有報仇的暢快,也有卸下沉重擔子的輕松。

  兄弟倆騎馬跟在許平志後邊,許二郎說道:“有件事情想請教大哥。”

  許大郎側頭看他一眼:“好奇為什麼周立會認下這個罪,或者說,威武侯等朝堂大佬會看不穿這個不算高明的栽贓嫁禍?”

  許二郎沉吟道:“隻想到了一部分,對于周侍郎的政敵而言,周立不管是不是冤枉的,并不重要。他們會抓住這個籌碼,咬死周侍郎。

  “而對威武侯來說,這是一個報仇的機會。以前他鬥不過周侍郎,是因為沒有幫手,眼下就是天賜的良機。所以他那天覆甲上殿,鬧的滿朝議論紛紛。

  “至于女兒是不是周立綁的,他或許會懷疑,但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顯然是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欺辱他的女兒的周大公子更可恨。

  “我想不通的是,這事兒并不是周立做的,周侍郎和他的同黨心知肚明,理當做出應對之策。”

  “你當我那天為什麼要去司天監?”許七安哈哈大笑:“還記得司天監八品叫什麼?”

  “八品望氣師……”許新年眼中異彩綻放,豁然開朗。

  “當初稅銀案的時候,司天監的術士有參與案件的追蹤、審理,這說明當今聖上對司天監有依賴。”許七安目視前方,春風得意:

  “案子乍一看不合理,但如果細查,又會發現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迹……嗯,大哥我這方面是專業的。再加上黨争的因素,案子注定又麻煩又難查,那麼最簡單有效的方法,當然是找司天監的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