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對了,洗筋伐髓。”李玉春道:“再過一炷香,你會感覺自己正被千刀萬剮,那時候,就是我為你開天門的時候。
“你可以說話分散注意力。”
許七安點點頭:“所以,我們的皇帝陛下,二十幾年來潛心修道,是為了長生不死?”
當今聖上封了一位絕色道姑為國師,潛心求道二十幾年,是舉國上下皆知的事。
甚至有落魄文人寫了皇帝陛下與絕色道姑雙修豔史……結局當然是被河蟹神獸制裁了。
“可是,武夫雖然沒有超越品級的存在,但應該能延年益壽吧?潛心修武就好了,何必追逐虛無缥缈的長生呢。”
對于許七安的觀點,李玉春反問道:“你煉精用了多久?”
“十七年。”許七安說,他整整卡在煉精巅峰兩年。
“慢了些,擁有充足資源的世家子弟,十六歲左右就能煉精巅峰,考慮到身體發育問題,十五歲是極限。”李玉春說道:
“但是,就算是那些世家子弟,也未必能順利踏入練氣境,因為除了每日打熬體魄的毅力,擺在他們面前的還有美色這一關。越是鐘鳴鼎食,越容易陷在美色裡。”
“而煉精境隻是武夫體系的初始,你可以想象,要達到高品境界,延年益壽,這有多難。”
我懂我懂……那浮香姑娘肯定早晚罵我一遍禽獸不如!我今晚就叫她知道什麼叫做:一條鞭法!
許七安深有同感。
原主是個武癡,性格也倔強,喜歡鑽牛角尖,正是這種性格的人,才能日複一日的打磨身體,為武夫之道打下堅實基礎。
而就算是這樣,原主每天還得與自己的雙手做激烈抗争,不給左右手裝逼的機會。
換成許七安自己,他可不保證自己能堅持這麼多年,更不保證能在美色面前堅守本心。
畢竟男人雖然平時思考時用的是上面的頭,但某些時候,下面那個木有腦子的頭才是本體。
漸漸的,許七安談話的興緻越來越淡,即使說的都是他感興趣的修行知識。
他的眉頭越皺越深,疼痛快超過他忍耐極限。
“差不多可以了,藥浴的作用是刺激你的身體,讓沉睡的氣機覺醒。”李玉春起身,單手按在許七安頭頂,沉聲道:
“開天門是很困難的事情,資質好的,我隻需要運轉氣機在你體内走三個周天,你就能自己尋出氣感,從此内外交感。”
“那資質差的呢?”許七安擔憂的問。
“資質越差,氣機運轉的次數就越多,而正常人的極限,是九個周天。也就是說,如果第八個周天你還無法自尋氣感,那你就不适合武夫這條路。”
李玉春凝視着他:“我很期待你的資質。”
說完,他閉上眼睛,不再交談。
緊接着,許七安感覺一股暖流從頭頂百會穴灌入,下沉丹田,遊走四肢百骸。
身體似乎馬上記住了運轉路線,走完一個周天後,自行激蕩起氣機,擺脫了陪跑,自己單飛去了。
……李玉春睜開眼睛,略帶茫然的眼神看着浴桶裡的小老弟。
許七安回了個茫然的眼神,“好像蠻簡單的……”
李玉春:“……”
“你自己運轉幾個周天試試,我看看情況。”李玉春隻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