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順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這把外形平平無奇的軍弩,這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軍弩上刻着繁複玄奧的陣紋,聯想到箭矢射出時激蕩的氣機,不難猜測,這是一把法器。
打更人隻有銅鑼是法器……他這是自己的私産?他說能請來司天監的術士,原來不是吹噓的……呂青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再次改觀,好感度提升。
許七安側了側身,不讓她繼續看自己的寶貝,笑道:
“再不撈上來,它可就沖走了,好大一筆功勞。”
呂青矜持的抿嘴輕笑,點點頭。
兩人一起入河,把怪物的屍體拖上岸。
這時,宋廷風攙扶着朱廣孝,搖搖晃晃的走出林子。
“你們殺了它?”宋廷風難掩笑意,如釋重負。
沉默寡言的朱廣孝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你怎麼樣?”許七安關切朱廣孝的傷勢。
悶葫蘆搖搖頭:“不礙事,隻是斷了兩根肋骨。”
四人在河岸邊稍作休整,兩位煉精境的捕快帶着裡長下山。
裡長見到妖物的屍體,又氣又怕,小心翼翼上前,踢了一腳,以一個糟老頭子不該有的敏捷姿态逃離。
等了幾秒,見沒有反應,放心了,沖過來一頓拳打腳踢,無能狂怒。
發洩一通後,裡長噗通跪下,給許七安等人磕頭。
許七安擺擺手:“我問你,南邊那個山窟,什麼時候開采的?”
裡長想了想:“那是以前留下的窯,南邊石灰岩不多,路又不好走,很多年前就廢棄了。老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采成這樣的。”
許七安又道:“那邊以前經常有人走嗎?”
裡長說道:“倒也不絕人迹。”
你直接說偶爾有人走不就成了,跟我拽什麼文……許七安腹诽了一句,道:“你且先回去,等待府衙傳喚。”
糟老頭子剛才被朱廣孝踢了一腳,受了些輕傷,許七安見他一直捂着腰部。
呂青對許七安的處理方式沒有異議,當即讓一位同僚送裡長回去。
剩下的人原地吐納調整,恢複體力,補充水分和食物。
一刻鐘後,三匹馬拉着妖物的屍體,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路上,呂青把許七安的神操作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言語間,洋溢着欽佩之色。
宋廷風策馬靠近許七安,細若蚊吟地說道:“她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許七安細聲回應:“你想說什麼?”
宋廷風說:“呂捕頭在京城六扇門裡頗有些名氣,至今尚未婚嫁。每個男人都渴望成為某條路上的獨行者,不是嗎。”
在這個時代屬于大齡剩女了……許七安笑了:“那你努力。”
宋廷風眯着眼,歎息搖頭:“我這樣的人,隻适合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