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伺候客人喝酒的丫鬟,匆匆離席,盯着許七安看了幾秒,露出了狂喜神色,竟撇開酒客,不顧形象的跑出了屋子。
再不久,盛裝打扮的花魁娘子就出場了,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青絲間的華美首飾與姣好的容顔交相輝映。
衣裙厚度恰到好處,既不顯臃腫,凸顯出玲珑浮凸的成熟身段;也不至于讓人覺得賣弄風騷。
這和許七安第一次見到她時,穿衣打扮上明顯更講究了。不像是教坊司的花魁,而是有一定身份地位、豔名遠播的交際花。
浮香娘子一雙盈盈妙目在客人身上掃過,在許七安身上停頓了一下。
“咦,浮香剛才看我了。”宋廷風微微震驚。
朱廣孝看了他一眼,挺直腰杆,不服氣的說:“是看我的。”
朝客人施禮後,浮香聲音軟濡的說:“奴家獻舞一起,為客人們助一助雅興。”
客人們驚喜萬分,沒想到這位教坊司風頭最勁的花魁肯出現一見。
心思敏銳的客人,想的更深一些,浮香花魁号稱琴詩雙絕,不以舞著稱,為何今日偏偏是跳舞。
“這身段,要能給我跳一曲極樂淨土就好了……”許七安一邊欣賞着優美的舞姿,一邊浮想聯翩。
一曲結束,浮香飲了一杯酒,臉蛋酡紅的告退。
宋廷風笑道:“值了。”
朱廣孝點點頭。
宋廷風端起酒杯,朝許七安示意:“浮香姑娘很少跳舞,彈琴倒是經常,你初來教坊司,能見到她的舞,這銀子花的值。”
許七安舉杯回敬:“今晚要能宿在她屋子就好了。”
宋廷風哈哈大笑。
朱廣孝微微搖頭。
宋廷風剛笑完,就看見一位丫鬟走了過來,道:“楊公子,我家娘子請你入屋喝茶。”
……宋廷風和朱廣孝茫然的看着許七安,臉上表情一點點僵硬。
許七安拍了拍他肩膀:“明日卯時,院門口不見不散。”
哐……那位穿淡青色儒衫的讀書人,猛的從案前站起身,露出震驚狂喜之色,高呼道:“楊公子,你是楊淩?你就是楊淩?楊兄,楊兄……在下杜英……”
許七安停住,朝他拱手,跟着丫鬟離開。
楊淩……滿屋子的酒客瞪大眼睛,幾個穿儒衫的讀書人狂喜。
宋廷風和朱廣孝無聲對視:“???”
……
溫暖如春的卧室,屏風後的浴桶。
許七安泡在浮滿花瓣的熱水裡,舒服的吐出一口氣。
披輕紗,肌膚白皙身材出衆的浮香,跪坐在浴桶邊服侍,柔軟的小手在他身上揉搓。
“幾日不見,公子愈發神俊。”花魁娘子欣賞着許七安強健的身軀,亮晶晶的眸子快移不開了。
之前的許七安五官俊朗,也算是不錯,今日重逢,明明外表沒有變化,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