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摘下腰牌,沉聲道:“迅速禀告魏公,銅鑼許七安有重大事件彙報。”
守衛接過腰牌,确認無誤,審視着他:“為何不找直屬的銀鑼。”
“銀鑼不在,情況緊急,速去。”許七安比他更剛。
這件事他不打算讓李玉春知道,準确的說,不打算讓更多的人知道。
天地會也好,道門地宗也罷,都是大勢力。
他們或許不敢報複打更人,但許七安是有家人的。
這一點,他上輩子當警察時就懂的道理。
許七安必須淡化自己在這件事上的痕迹,讓天地會和地宗的人忽視他。
兩名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匆匆進了樓。
幾分鐘後,守衛返回,道:“進去吧,魏公在第七層等你。”
許七安這才松了口氣,那位權勢滔天的大宦官願意見他,計劃等于成功了一半。
他當即進樓,飛快跨過一層層樓梯,來到第七層。
樓梯口早有一名黑衣吏員等待着,領着他穿過長廊,來到一間茶室。
茶室空無一人,與之相連的瞭望廳,站着一襲青衣。
魏淵轉過頭來,溫和道:“何事!”
他五官清俊,氣質儒雅,鬓角霜白,眼中沉澱着難以言喻的滄桑。
不像是宦官,反而是個讀書人。
許七安不敢直視,微微低頭:“卑職參加魏公,卑職有一重大發現,特來禀告。”
說着,他從懷裡摸出玉石小鏡,雙手高舉,沉聲道:
“此乃地書,道門地宗至寶。”
地書……魏淵愣了愣,凝視着小鏡:“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許七安不做隐瞞,把如何得到鏡子,如何接收信息,以及案牍庫裡發生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宦官。
他沒有隐瞞的必要,鏡子是在加入打更人之前得到的,是他的私有物。
而即便是加入打更人後得到鏡子,也是同樣道理。
魏淵不會因此對他産生負面觀感。
青衣大宦官似笑非笑道:“黃金五百兩?”
……大佬,您關注的點是不是奇怪了些?許七安讪笑道:“小人隻是在合理的範圍内謀求利益。”
魏淵溫和一笑,目光重新落在鏡子,這時,鏡面浮現出了一行字:
大宦官嘴角一挑,把鏡子抛給許七安:“鏡子已經滴血認主,隻有你能回複,告訴他,交易地點在内城桂月樓,鸾鳳和鳴雅間。時間定在一個時辰後。”
許七安立刻在鏡子裡給出回複。
魏淵道:“你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住址,應對的不錯,下去吧,這件事會有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