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死囚心裡浮現一串問号,緊接着,意識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鬥篷江湖客把銀票收回懷裡,哂笑一聲,轉身走出雅間。
……
鬥篷客離開桂月樓,騎上來時的快馬,保持不緊不慢的速度離開内城、離開外城,然後在官道上快馬加鞭,馬蹄揚起一溜塵煙。
他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前方出現一座茶棚,擺着三張陳舊的桌子。
賣茶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翁,這會兒沒有客人,老翁自己坐在桌邊喝茶。
鬥篷客勒住馬缰,駿馬長嘶着揚起前蹄,于高速馳騁中停下來。
鬥篷客把馬缰系在路邊的木樁上,左右看了一眼,走向茶棚。
他取出玉石小鏡,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幫主,幸不辱命。”
頭發花白的老翁接過玉石小鏡,聲音低沉:“你帶回來了一個敵人。”
鬥篷客一愣,未來得及做出應對,便看見老翁揮了揮手,将他打飛。
嘭!
倒飛出去的鬥篷客恰好與一股鋒利的氣機碰撞,當場炸成屍塊。
鮮血潑墨般的四濺。
老翁眯着眼,望向官道盡頭,一道挺拔昂藏的身影緩緩走來。
他出現時還在遙遠的盡頭,幾息後,距離老翁就不足百米。
“楊硯,你這隻魏青衣養在身邊的狗。”老翁冷哼道:“别多管閑事。”
面癱的楊硯面無表情:“偏要管。”
老翁勃然大怒,情緒說失控就失控,厲聲道:“那就别怪貧道不客氣。”
樸素的衣袍鼓舞,一縷縷黑煙從他體内溢出,當空亂舞,發出森然凄厲的哭聲。
楊硯皺了皺眉:“地宗修的是功德,什麼時候會這些鬼魅伎倆。”
老翁臉龐凸起蛛網般的黑色血管,瞳孔湧現猩紅,魔氣森森:“嘿,貧道送你去問道德天尊。”
口中尖嘯一聲,漫天黑煙一邊怪嘯,一邊撲向楊硯。
楊硯面無表情,左右手互相對拳。
砰!
狂暴的氣機以他為中心,化作漣漪擴散,沿途卷起草屑和塵埃,最後撞到一層黑色的薄膜上。
天空黑光一閃,呈現出一個潤薄濕滑,宛如倒扣琉璃碗般的大陣。
“我這百鬼陣,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難了。縱使你是四品武夫,也得生生耗死在這裡。”老翁聲音嘶啞的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
半空中,被楊硯氣機震散的黑煙再次重聚。
楊硯皺了皺眉,這陣法與司天監的陣法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領域。
司天監的陣法是借天地之勢,可長久存在。道門的陣法是以人力布置,無法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