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宗搬入皇城,蠱惑父皇修道,十九年來不理朝政。雲州匪患難平,各地災難頻發。朝廷對南疆的掌控越來越薄弱,北方各部狼子野心,大奉内憂外患。”長公主歎息道:“您在等什麼?”
許久沒人回答,長公主回頭一看,監正眯着眼睡着了。
褚采薇沒好氣道:“公主你别理這個糟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了,能活幾年是幾年吧。”
“……”長公主看了她一眼,司天監就一個女弟子,所有人都寵着她,也就她敢這麼說監正。
“你和那個銅鑼很熟?”長公主換了個話題。
“嗯呐,”褚采薇眯眼笑,月牙兒似的眸子:“許甯宴是個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覺得他挺有趣的。”
……
養生堂。
在周邊住戶裡靜等了兩天的恒遠大師,終于等來了異常。
一位穿綠袍繡鹌鹑的九品小官,領着一群工匠進了養生堂,沒多久,裡頭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一直持續到黃昏。
恒遠大師等到夜裡,确認周邊沒有埋伏的打更人和司天監白衣,這才離開民戶,進入養生堂查看。
他驚奇的發現,養生堂的大門換了新的,坑坑窪窪的地面鋪上了青石闆,年久風化的石桌石凳換了新的。
門窗、屋檐、各種用具都被修繕一新,或者幹脆更新換代。
身材魁梧的“魯智深”站在院子裡,沉默了許久。
管理養生堂的老吏員睡眠淺,聽到動靜醒了過來,提着燈籠出來查看。
“恒遠大師,你回來了?”老吏員驚喜了一下,說道:
“你不用去化緣了,朝廷剛剛撥了款,彌補了往年拖欠的銀兩,下午還派工匠修葺了院子。”
“撥款?”恒遠大師低聲道。
“是啊,兩百兩銀子呢。”老吏員欣慰道:“院子裡的孩子和老人們,來年的開支有了,我明天打算給每人配一套冬衣。哎,真及時啊,要不然很多老夥伴都挨不過冬天了。”
……
許七安半夜被驚醒,心裡一陣惱怒,心說特麼的哪個神經病大半夜的水群。
他抽出枕頭底下的鏡子,走到桌邊點亮蠟燭,看了一眼信息。
二号脾氣很大,似乎也被吵醒了。
金蓮道長冒泡了,提醒天地會成員,六号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一号沒有說話,應該又在窺屏。
許七安摸不清狀況,同樣沒有開口。
如果是打更人找過來,六号不會吃驚。但一号和三号能這麼快查出他的藏身之地,讓魯智深大吃了一驚。
一号當即否認。
不是一号,那隻有三号了,三号不愧是雲鹿書院的讀書人,他因為平遠伯的案子,查出了六号的根腳,但沒有采取任何對六号不利的舉動,反而默默無聞的在背後幫助。
三号不愧是讀書人。
天地會成員們心裡升起了些許欽佩,對三号的人品愈發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