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結論的是:死者近期沒有與人結仇;昨夜沒有客人來訪;死者近來精神狀态良好。
一時沒有頭緒的呂青,眉頭緊皺。
“死者隻是一個小旗官,排除了仇殺,那會是什麼原因,讓兇手深夜入宅,殺人行兇呢?”許七安在她身邊,輕聲道。
呂青有豐富的刑偵經驗,聞言,眸子一亮,當即喊來死者原配,問道:“家裡是不是突然多了銀子?或者,劉漢與你說過些什麼?”
那面容姣好的婦人,努力回想了許久,哀聲道:“前幾天,夫君他倒是說過,要帶我們離開京城,去外頭過潇灑的日子。”
呂青和許七安相視一眼:“具體是多少天前。”
“一旬左右吧。”婦人也記不太清楚了。
……
離開院子的路上,呂青沉聲道:“他收受了賄賂,被人滅口了。”
許七安點點頭,這是非常合理的推測,他也是這麼想的。
宋廷風皺眉道:“但是,一個小旗官,會因為什麼事被滅口?”
許七安想了想,像是捕捉到了什麼,問道:“沒記錯的話,金吾衛負責内城的東城門和皇城的東城門。”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微變。
許七安道:“或許我們應該去見一見劉漢的直屬上司,先回衙門上報此事,領了牌票後,再登門問話。”
劉漢的上司是金吾衛百戶,雖然都是百戶,但金吾衛的地位可比禦刀衛要高太多了,後者是單位保安,而前者是領導的保镖。
許七安等人要上門問話,得有衙門發的牌票做憑證。類似于上輩子的搜查令。
回到打更人衙門,将此事上報給李玉春,春哥非常重視,沉吟道:“此事甚是蹊跷,不過皇城守備森嚴,一個小小旗官翻不起什麼浪,照例問話便是,金吾衛自己會查。另外,陛下祭祖的日子馬上就到了,我們的重心應該放在這件事上。”
當即給了牌票。
在打更人衙門等了片刻,呂青等府衙的快手風風火火趕來,一行人去了皇城的東門。
周百戶正帶人巡邏,等了一個時辰才回來,得知打更人和府衙找上來,便立刻過來接見。
周百戶有着濃密的絡腮胡,三角眼,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人。
宋廷風道:“周百戶,你手底下可有一個叫劉漢的旗官?”
臉色不悅的周百戶正要回答,忽然看見其中一位銅鑼,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以氣機引燃。
下一刻,他的瞳孔染上了一層清光。
望氣術?周百戶不動聲色的收斂了眉宇間的暴躁:“是。”
“他死了。”宋廷風說。
“什麼?”周百戶難掩驚訝。
呂青問道:“劉漢最近可有異常?”
“沒有。”
“他值守東城門期間,有沒有可疑的人和物出入皇城?”
“沒有。”周百戶搖頭:“守衛皇城的士卒衆多,單單賄賂一人是沒用的,除非賄賂全部,而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