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頭了……”許七安慚愧道。
“大哥大哥,”許鈴音邁着小短腿跑過來,一隻小手抓住許七安的衣擺,另一隻小手指着娘和姐姐,義憤填膺的說:“他們搶我雞腿,他們連小孩的雞腿都搶……嗷嗷嗷……”
這麼過分?許七安審視着嬸嬸和妹子。
嬸嬸嬌哼一聲,懶得解釋。
許玲月無奈道:“昨晚鈴音吃剩了一隻雞腿,她沒舍得吃,帶回屋裡了。今早起床發現雞腿不見,她認為是我和娘偷了雞腿。”
那應該是昨晚我走之後的事情,不然現在就是許鈴音拽着她娘的衣袖,指責我偷她雞腿吃……許七安摸了摸小豆丁的腦瓜:
“大哥最擅長破案,大哥替你做主。”
小豆丁一聽就很開心,覺得大哥是最好的,除了喜歡搶他吃的,死死拉住大哥的衣擺,和他同仇敵忾的瞪着娘和姐姐。
許玲月迎着大哥的眼神,說道:“我問過照顧她的丫鬟,丫鬟說鈴音半夜起來吃掉了,但她根本不信。”
許七安低頭,問道:“那你吃了嗎?”
許鈴音大聲說:“我沒有。”
許玲月道:“丫鬟說她是閉着眼睛吃的,我們在她床頭找到了雞腿骨頭,啃的很幹淨,是她的吃法。”
“大哥,一定姐姐吃的,姐姐騙人。”許鈴音無法接受自己舍不得吃的雞腿是自己吃掉的事實。
“大哥已經知道是誰吃的了。”
“誰呀。”
你是嘴吃掉的,但你腦子不知道……許七安說:“是鬼。”
“死鬼啊?”許鈴音大吃一驚,吓的發音都不标準了。
“不要吓孩子。”嬸嬸不高興道,又對幼女說:“鬼撒上鹽巴,放油裡炸一炸,比雞腿還好吃。”
許鈴音一聽,又害怕又向往。
……
吃完早餐,許七安騎馬來到衙門,眯着眼的宋廷風說道:“甯宴,魏公剛派人來請,尋你去浩氣樓。”
“你沒說我遲到吧?”許七安道。
“我說你在茅房裡竄稀。”他眯着眼說。
“……”許七安點點頭,轉頭去了浩氣樓。
守衛通傳後,他快步登樓,随後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茶室裡除了魏淵,還有四位金鑼,他們身上都帶着傷,楊硯胳膊用紗布吊起來,像是臂骨骨折了。
姜律中額頭包紮的嚴嚴實實,腳上隻穿了一隻靴子,另一隻腳裹着厚厚的紗布。
南宮倩柔外表看起來正常,但臉色蒼白的宛如紙人。
另外一位不認識的金鑼,腦袋裹着厚厚的紗布,感覺是街頭打架被人腦袋開瓢。
這一幕既荒誕又滑稽,堂堂高品武夫,像是一群打群架輸了的流氓,有些垂頭喪氣。
“噗……”許七安扭過頭,沒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