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隻知道平陽郡主無故失蹤,即使查到青龍寺,也隻會認為兩人私奔了。誰能想到他們早在一年前便死了。”
平陽郡主死了……金鑼們無聲對視,臉色嚴肅的可怕。
平陽郡主是譽王的嫡女,元景帝的親侄女,殺害郡主是滅三族的大罪。
南宮倩柔握住刀柄,眯着眼:“既然恒慧已經死了,為何一年後會出現在此?”
這也是衆人心中的疑惑。
人死如燈滅,是不可能複生的。
“他已經死了。”恒遠說了句衆人聽不懂的話。
“他一年前就死了,被人用秘法将元神封在肉身中,成了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這一年裡,支撐着他的,是複仇。是平陽郡主的血海深仇。
“你們若不信,帶回衙門讓仵作檢驗便知。”
“誰救了他?”一位金鑼質問道。
恒遠搖搖頭。
那位金鑼與楊硯等人相視一眼,又道:“平陽郡主的屍體在哪裡?帶我們去。”
頓了頓,他吩咐周圍的銀鑼:“将恒慧的屍體送回衙門。”
幾位金鑼押着恒遠離開小院,給了他一匹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城。
許七安騎在馬背上,心情有些沉重,他半晌無言,許久後低聲道:“那是恒遠?有沒有可能被奪舍或者被控制?”
趴在他肩膀的灰貓懶洋洋道:“是恒遠沒錯,呵,我雖然不能望氣,但也有自己的手段分辨真假。”
“恒慧真的死了嗎?”許七安不太相信。
“他的死活不是案情的關鍵,”灰貓低聲說:“他本身就是傀儡,魔手不見了,對于幕後的人來說,他的死活便不再重要。你應該感到高興,案子破的比你想象的要輕松。”
“實在無法高興起來,恒慧和平陽郡主都是可憐人。”許七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沒有笑意的笑容。
他歎息着轉移話題:“恒慧的案子有問題,就像是幕後之人故意推到台前的。”
……
太康縣和長樂縣交界處,某處荒山,恒遠一邊跋涉,一邊顧盼,像是在尋找什麼。
過程低效而緩慢,他告訴金鑼們,恒慧隻告訴他大緻的方位,告訴他平陽郡主被埋在一顆三人合抱的老槐樹根部。
金鑼銀鑼們以恒遠為中心散開,将他拱衛在中央,防止他逃走。
半個時辰後,他們找到了那顆老槐樹,三名銀鑼砍去槐樹下的灌木和雜草,用佩刀充當鐵鍬,刨了片刻,黑色的泥土隐約露出了白骨。
“大人,找到了。”銀鑼振奮的回頭喊了一聲。
“挖出來!”南宮倩柔沉聲道。
平陽郡主的屍骨一點點的暴露在衆人眼中,時隔一年多,她終于重現天日。
血肉已經腐朽,隻剩一具白骨,黏連着破爛的布條,應該是死前所穿的衣物。此外,屍骨的喉道和胸腹之間,發現一枚色澤暗淡的金钗。
正如恒遠所說,她是吞钗自盡的。
“阿彌陀佛。”恒遠不忍再看,閉上眼睛,沉痛的念誦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