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頁)

  過了很久很久,低頭看着金钗的譽王,聲音嘶啞的問:“誰做的。”

  “隻查到三個人,平遠伯、兵部尚書張奉、戶部都給事中。”魏淵凝視着他,深邃的眼睛裡蘊藏着歲月洗滌出的滄桑:

  “三人最初的打算應該是把她騙出京城,隻是他們的公子見色起意,根本沒想過要讓脫離譽王府視野的郡主再活着回去。”

  “她被侮辱了?”譽王的聲音平靜的可怕。

  “她吞钗自盡了。”魏淵搖搖頭,說罷,深深看了眼譽王:“但我們仍舊不能确定她是郡主,一支金钗代表不了什麼。

  “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譽王離開了,除了踏入驗屍房時的那一眼,他再沒有看過屍骨,一次都沒有。似乎那是什麼恐怖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許七安感覺譽王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背影竟有種垂暮之年的凄涼。

  這天,譽王手捧血書進宮。

  ……

  譽王走後,原本準備默默等待平陽郡主案結束,以此收獲有關桑泊案重大線索的許七安,收到了長公主懷慶的邀請。

  傳話的是位眉清目秀的當差,也就是小宦官。

  “長公主找我何事?”許七安問道。

  “不知道。”小宦官沉默寡言,精通宮中求生之道,嘴閉的比菊花還緊。

  ……八成是為了平陽郡主的事,許七安有了猜測。

  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到皇城,進了宮,被小宦官領着直奔懷慶公主雅苑。

  花園内的涼亭裡,許七安見到了懷慶公主,以及二公主裱裱,太子殿下,懷慶公主的胞兄四皇子。

  “卑職見過幾位殿下。”許七安站在涼亭外,抱拳道。

  臨安公主招了招手,喜滋滋的喊了一聲:“狗奴才,進來坐。”

  什麼時候狗奴才成了我的愛稱?許七安有些茫然,看了眼太子和懷慶公主,後者聲音清冷:“不必見外,給許大人賜座。”

  宮女搬來一把椅子,設在幾位殿下的對面。

  長公主懷慶看着他,說道:“今日譽王捧着血書入宮,父皇召見之後,一直沒有出來。本宮記得你在查平陽郡主的案子,是不是有了進展。”

  太子殿下、四皇子、臨安公主,都在盯着他看,等待着他的回答。

  平陽郡主是他們的堂姐堂妹,自幼一起長大,感情甚笃。

  “平陽郡主……”許七安深吸一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這是一個簡單且樸素的愛情故事,但它注定不會平凡,因為故事中的女主角是位身份高貴的郡主,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愛上一個和尚。

  可愛情的滋味是那麼的美妙,讓她甘願抛棄一切,抛棄榮華富貴,抛棄宗室的身份,與他離開京城,攜手餘生。

  可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有結局的,話本裡的才子佳人總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因為那是話本。現實有太多不可預測的變化。

  他們最後成為了政治鬥争的犧牲品,也許在厄運來臨前,這對小情人還在暢想雙宿雙栖的未來。

  許七安平靜的說着故事,想起了很多年前聽過的一首歌:

  “鴛鴦雙栖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