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點點頭:“梁黨是譽王退出權力舞台的鬥争中,最大的收益者。以兵部尚書張奉、戶部都給事中孫鳴鐘為首。平遠伯是去年加入梁黨的。”
“魏公,那,那我的事……”許七安低聲道。朝堂黨派,距離他太過遙遠,許七安不甘心。
他隻關心自己的前途和小命。
“不急,陛下正在氣頭上,這時候提及此事,反而不妙。”魏淵搖頭。
是這個道理……許七安點了點頭,告别魏淵,在黃昏的餘晖中,朝家的方向行去。
……
黃昏,某個房間裡。
一隻白皙的手握着筆,在信紙上書寫:
……
尊敬的主人:
桑泊案已經告一段落,禮部尚書曾說與我們合作是與虎謀皮,嘿,他看的還真準。
一年前我無意中目睹了平陽郡主和恒慧和尚的遭遇,恒慧死而不僵,元神凝結怨氣,我将他煉成傀儡,養在身邊。
并将此事告之于您,您說機會已至,京察之年,便是咱們圖謀五百年偉業的開端。
請恕我大不敬之罪,我本并不樂觀。司天監的監正,人宗的道首都是世間屈指可數的強者。
可在這起事件中,兩人出于某種默契,選擇了袖手旁觀……再次贊美您,主人的才智天下無雙。
元景帝對此案的态度并不積極,否則也不會任命一位銅鑼擔任主辦官,這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
不過那位銅鑼極其厲害,嗅覺敏銳。
在查案的過程中,您的降臨被他發現了,他幾次三番來教坊司窺探妖氣,冒昧問一下,您是故意的嗎?
此外,其他打更人暗中亦有探查。
不得已之下,我隻好将灰姬推出去擋禍,我知道她是您的族人,請恕我擅作主張。
放心,東西已經交給了該得到它的人。
非常抱歉,稅銀案的所有線索都斷了……我多次接觸周立,他确實隻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纨绔子弟,并不清楚他父親周侍郎所謀劃的一切。
在此,我要向主人禀明四件事:
一:稅銀押送途中,周侍郎有許多次出手的機會,那樣更加安全,可他選擇了在京城侵吞十五萬稅銀。
這一點實在讓人費解,周侍郎是聰明人,卻走了一步糊塗棋,我覺得其中必有原因。
奈何周侍郎在流放途中“意外身亡”,再也沒人能給我答案。
二:根據可靠消息,周侍郎這二十年來,吞沒的銀兩超過百萬之數,可周府被抄家時,朝廷隻搜刮出數千兩白銀。
這些銀子又去了哪呢?
三:通過對司天監的暗中調查,發現監正最小的弟子叫褚采薇,是個很漂亮很有意思的小姑娘,當然,她遠遠無法與高貴美麗的主人相比。
我要說的是,司天監的術士喊她小師妹,或者……六師姐。而監正的親傳弟子,隻有五人。
四:巫神教的人殺死了太康縣的趙縣令,便是發現硝石礦的那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