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年輕僧人輕歎一聲:“貧僧想拜托施主一件事。”
“大師,我隻是個練氣境的武者。”許七安想委婉的拒絕,魏淵說過,封印物的層次,至少也是二品,甚至一品。
這個層次的鬥争,他一個小爬蟲實在沒底氣摻和。而且,許七安沒忘記金蓮道長成立天地會的初衷:怼死地宗二品道首。
難度僅比讓我登基當皇帝要小,而如果再因為你的事牽扯到佛門的恩恩怨怨,我還不如自己篡位登基呢……許七安心說。
年輕僧人不搭理他,自顧自道:“幫貧僧追索過去,找回記憶……”
“在這個過程中,貧僧會給予施主一定的助力。”
給予一定的助力?許七安想到了四位金鑼裹着紗布的模樣,心裡一動。倘若有封印物伴身,相當于多了件底牌。
他在這個皇權和神權至上的世界,可以更好的安身立命,至少不用擔心被抄家滅門,誰敢動家人一根汗毛,就把誰腦漿子打出來。
而且,等周赤雄抓住之後,他肯定會升職加薪,自身的權力也會增強。
不過,答應僧人之前,有兩件事需要弄清楚。
“大師,你是不是需要時常吞噬氣血?”許七安盡量用平和的措詞。
“隻要在你體内,便無需外來氣血補充。當然,如果你要使用我的力量,事後需要精血溫養,最好是修行者。”
就是說,平時隻要待在我身體裡就行,不會有什麼事,但如果要讓你打工,就得給你吃飯……許七安點點頭,這個等價交換附和他的理念。
“為什麼,要選擇我?”許七安道。
“有人将我帶來了你這裡。”年輕僧人說:“因為我們是一類人。”
許七安忙追問道:“什麼是一類人,大師,請指點晚輩。”
年輕僧人說:“我本能感覺如此,更多的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了……許七安嘴角一抽,又問:“誰帶前輩來的?”
年輕僧人具現出一幅畫面,畫面中,一個身穿黑衣,頭戴兜帽的人影,鄭重其事的打開一隻錦囊,将斷手收入其中。
從身形上推測,飽滿的胸脯,圓滾的翹臀,顯然是個女子。
錦囊上繡着一隻白色的動物,形狀似狐,靈動漂亮,背後展開屏風般的白尾。
狐狸,屏風般的狐尾……九尾天狐?嗯,根據教坊司中那隻灰狐狸的口供,參與桑泊案的正是萬妖國餘孽……而萬妖國隕落的女皇就是九尾天狐……嘶,萬妖國的人把斷手帶到了我這裡。
為什麼?
他們注意到我了……許七安深深擔憂起來。
……
許七安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地上,淡淡的月光為寂靜的屋子提供了一絲絲的微光。
他來到桌邊,點燃油燈,提着燈走到銅鏡前,鏡中映出他陽剛的臉,嘴角殘留着幹涸的血迹,輕輕抹去,發現沒有傷口殘留。
神殊僧人不講道理的申猴,所帶來的傷口已經消失。
水漏顯示,時間是寅時一刻,也就是晚上九點十五分。
許七安坐在銅鏡邊,發散思維,斟酌着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近在眼前的問題是,他該怎麼處理斷手,要不要把這件事禀告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