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握着公主的手。”宮女恨聲道:“今晨臨走前,還拍了奴婢的……屁股,威脅我不要告訴公主。”
竟然這麼過分?臨安柳眉倒豎,有種看錯人的羞怒。
“二公主……”侍衛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臨安不悅的看了他一眼。
“天寒地凍的,公主睡在船上,單是一條被褥無法抵禦嚴寒的。”侍衛解釋道:
“卑職昨夜看的清楚,許大人一夜未睡,握着公主的手,是在為您渡送氣機,驅散寒冷。”
渡送氣機……一夜未睡……裱裱愣了愣,想起自己昨晚的确睡的舒服,狐疑道:
“本宮怎麼沒聽說過這種事,也沒人為本宮渡送過氣機。”
“這……”侍衛苦笑道:“一宿不歇的渡送氣機,耗費精力,誰能撐得住啊。除非是中品武者,或高品武者。
“再者,公主錦衣玉食,不需要這般啊。”
裱裱咬了咬唇,試探道:“有多累?”
侍衛回答:“換成卑職,早力竭而亡。”
她水潤的桃花眸一下子蕩漾起來,綿軟綿軟的。
“許,許大人離開時,似乎……是一臉疲憊的。”宮女回憶着說:“可他為什麼不讓奴婢說呢。”
臨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忽然朝外走去:“他今晨要離京遠赴雲州,現在幾時了,本宮要去送他……”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掀起了莫名的波瀾,就是很想見到那個狗奴才。
“殿下,都過卯時了……”宮女去追她:“再說,哪有公主去送一個銅鑼的,傳出去,對您,對他都不好。”
這句話讓任性的臨安頓住了腳步。
與我而言,頂多被父皇一頓罵……可若事關我名節,他一個小小銅鑼,必定遭受傾軋……臨安掃了一眼宮女和侍衛,圓潤的鵝蛋臉罕見的露出天家威嚴:
“事關本宮名譽,昨夜之事爾等不得外傳,否則通通杖斃。”
“是。”
……
從京城到雲州,路途遙遠,為了節省時間,這支前往雲州的欽差隊伍,選擇走水路,摒棄旱道。
官船劈波斬浪,風帆烈烈鼓舞。
許七安站在甲闆上,迎着江面吹來的風,大大小小的船隻航行于江面。既有官船也有商船。
“你看起來氣色不好,操勞過度。”姜律中來到甲闆,與他并肩,側頭看了許七安,輕笑起來。
“昨日去了教坊司?”
“……嗯。”許七安無言以對。
他的确去了教坊司,還和浮香來了一場離别前的交流。但真正疲倦的原因是被裱裱榨幹了精力,隻是這種事無法說出口。
“瞧你,還是太年輕,眼窩子淺。”姜律中雙手撐着護欄,一副老司機的笑容:
“雲州也有教坊司,江南女子身子柔軟,嗓音軟濡,滋味與京城女子不同。回頭帶你體驗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