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郎心裡一沉,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翻身下馬,來到牆邊,深吸一口氣,朗聲道:“飛檐走壁!”
念完,他默默後退了幾步,感覺澎湃的力量充盈了四肢,短跑助力,從三米高的圍牆躍了過去,穩當當的落地。
府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兒都沒有。
許新年從外院走到内院,推開一個個房門,妹妹的,父母的,仆人的……空無一人。
最關鍵的是,府上的東西都被搬空了,房間裡隻留下空蕩蕩的床鋪,但沒有被子。
我的家呢?我那麼大的一個家呢……哦,它還在,可我的家人哪裡去了?許二郎茫然的站在院子裡,他思考着人生。
“門隻是挂了鎖,沒有貼封條,說明不是大哥又犯了罪……家裡的東西被搬空了,但地面沒有落灰,清掃的很幹淨,說明不是被洗劫了……”
許二郎憑借着舉人的聰慧,推導出結果:他們搬家了。
為何搬家沒人通知我?他們忘記雲鹿書院還有一個二郎了嗎?許新年氣的想破口大罵。
糟糕……緊接着,他臉色一變,迅速給自己加了層Buff,翻出圍牆,騎上馬匹,打算趁城門關閉前離開京城。
這時,遙遠處傳來隐隐約約的鼓聲,這是城門關閉前的鼓聲。
……
新宅。
許二叔今日要夜值,吃完晚飯就得出門。
嬸嬸看向丈夫,疑惑道:“按理說,二郎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他上回錢糧帶的不多。”
當娘的自然關心兒子的,時刻估算着兒子歸家的時間。
“大概也就這幾日吧。”許二叔不甚在意的說。
“大郎……有給他寫信吧?”嬸嬸問道。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嬸嬸豎眉。
“我也沒問啊。”許二叔回答,吃完最後一口飯,把佩刀挂在後腰,戴上頭盔:
“我出門了,晚上看着鈴音,莫讓她再去井邊。另外,别整天疑神疑鬼,宅子不鬧鬼。”
說罷,許二叔就出門了。
當天晚上,他領着一隊禦刀衛在外城巡邏,路過祖宅時,發現一道身影蹲在府門口,抱着膝蓋,臉埋在雙臂裡,在寒風裡瑟瑟發抖。
身邊還有一匹馬,無精打采的打着響鼻,刨蹄子。
外城是沒有宵禁的,百姓可以出行不受限制,但禦刀衛有抽查問話權力,看到有人蹲在自己家門口,二叔當即帶人迎了過去。
正打算喝問,火把的光芒照亮那人的儒衫,忽然覺得眼熟。
許二叔一愣,心說不會吧……
“二郎?”他有些不确定的開口。
那儒衫學子緩緩擡起頭,俊美無俦,神色憔悴,正是許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