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不眠的第八天,大腦突突的疼痛,血管仿佛要爆開,今早吃飯時,甚至出現了輕微幻覺,以為許鈴音在搶他的肉包子。
眼球布滿血絲,眼圈是黑青色的,這讓許七安想起了自己生活在996的福報社會裡,偶爾還要體驗一把007,也是這般凄慘模樣。
“還有兩天,熬過這兩天我應該就能晉升煉神境了吧。不能讓自己睡過去,否則功虧一篑……怎麼感覺心髒跳的好難受……”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摘下水囊澆在頭上,借此刺激身體,振作精神。
……
一列三百人的商隊在官道跋涉,一輛輛平闆馬車拉着貨物,防水布底下蓋着的是雲州盛産的絲綢、茶葉、瓷器以及胭脂水粉。
在就是一些雲州的特産,比如蛇涎硯、黃晶石等。
商隊的東家是一位滿臉橫肉的漢子,叫趙龍,早年也是雲州江湖赫赫有名的豪傑,黑白兩道通吃。
過膩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靠着早年闖下來的名頭,以及人脈關系,做了商隊生意。
他總能打點好沿途的山寨,四平八穩的離開雲州,将貨物散到各地,賺的盆滿缽滿。
時間久了,很多商人都願意花重金加入趙龍的商隊,求個平安。
趙龍的商隊發展至今,演變成了半商半镖。
楊莺莺就是躲在這棵大樹下乘涼的一份子,不過她是以散人身份離開雲州,花了二十兩銀子請求商隊庇佑。
畢竟她這樣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獨立離開雲州,指不定哪天就在官道上被攔路土匪劫走,當了壓寨夫人。
以她的姿色,當個壓寨夫人綽綽有餘。
楊莺莺本是雲州教坊司裡的女子,年輕時也是位花魁,後來有幸遇到了良人,為她贖了身,便被養在院子裡,成了外室。
而今年過三十,姿容不減,反而是身段愈發的豐腴,更增添了成熟婦人的魅力。她有一雙明亮的杏眼,望着人時眼波盈盈。
騎在馬背上的楊莺莺,察覺到周圍镖師們火辣的目光,忍不住緊了緊鬥篷,把腦袋埋的更低。
她的手乍一看是護着豐滿的胸脯,避免被某些漢子的目光亵渎,其實她護的是懷裡的一個物件。
正是這個物件,迫使她離開雲州。
一位镖師垂涎欲滴的看着楊莺莺的背影,騎在馬背上,羅裙貼着身體,那緊繃的臀部輪廓可真誘人啊。
身體強壯的镖師一夾馬腹,追上楊莺莺,咧嘴笑道:“美人兒,晚上陪大爺耍耍。大爺這次出行掙的銀子都歸你。十兩銀子呢。”
楊莺莺置若罔聞,不回應也不拒絕,權當沒他這個人。
镖師又說了幾句,見美人兒不理,罵咧咧的走了。
與他相熟的幾個镖師哄笑起來,一陣奚落。但每個人眼裡都有失望。這女人油鹽不進,他們也一樣沒機會。
幾個手頭有着人命的镖師眼裡閃過狠辣,這種獨自出行的水靈婦人,要不是碰到了趙老大,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商隊前頭的趙龍擡手做了個手勢,镖師們立即抽出兵器,如臨大敵。但刀隻出鞘一半,這是走镖不成文的規矩。
大家混江湖求的是财,除非雙方實力差距懸殊,否則不會死磕。更何況,趙老大在黑道向來有幾分薄面,否則也不會吃這碗飯。
小道兩旁密林中嘩啦啦跳出七八十号人,刀矛鮮亮,岔路上更殺出二十餘騎,皆是人強馬壯。
趙龍有些納悶,這條路他每年都要走好幾遍,哪條路段需要打點,哪個山頭需要孝敬,他一清二楚。
這片林子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群剪徑悍匪……趙龍壓了壓手,示意手下的镖師稍安勿躁,策馬往前走了一小段,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