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旻為何會被滅口,背後是誰在誣陷楊川南,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身負皇命的我們,應該竭盡全力,還無辜者一個公道,還雲州官場一個朗朗乾坤。”
姜律中和張巡撫奇怪的看着他,這小子不是喜歡說冠冕堂皇的空話的人。
“說的真好!”李妙真拍案叫絕,揚起秀麗的瓜子臉,妙目盈盈,看着許七安的目光裡,充滿了認同和肯定。
聽到李妙真的稱贊,兩人若有所思,仿佛猜到了什麼。
“那,甯宴,這案子就繼續勞煩你了。”張巡撫語重心長的說:“一定要查出真相。”
巡撫大人剖開一定是黑的……在他面前玩小聰明我真是太傻了……許七安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側目一看,見李妙真美眸閃閃發亮,希冀的看着他。
“卑職也隻能……盡力而為。”
許七安已經不是滿腦子熱血的年輕人了,說話不會說的太滿。想當年他十八歲的時候,口号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等他三十五歲的時候,口号是:求求老天爺不要再搞我了。
這時,衆人聽見房間外傳來一陣騷動,以及強盛的氣機波動。
姜律中率先推門而出,一雙鷹眼銳利的顧盼,然後,他看見宋廷風和朱廣孝一手捂眼睛,一手握拳頭,鼓蕩氣機,胡亂揮舞。
口中喊着:“别過來,同樣的錯誤我們不會再犯第二次。”
他們對面,美絕人寰的蘇蘇姑娘,皺着小眉頭,一臉無辜的姿态。
“誤會,誤會……”許七安沖了出來,展開雙臂,攬住兩個同僚的肩膀,半推半頂的把他們帶到房間。
“你倆怎麼回事?”他皺眉道。
“那個女鬼是怎麼回事?”
兩人表現的很激動,沉聲道:“明知道我們……還讓她來驿站?那事兒傳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
“她是陪主人過來商議楊川南案子的。”許七安沒好氣道:“這事兒你們自己不暴露,誰會到處亂說?人家是一輛公裡數很高的馬車,什麼樣的男人沒勾引過,你們倆就是弟弟。”
宋廷風這才好受了許多,暴躁道:“我不管,我看到她就渾身難受,羞恥的恨不得仰天長嘯。我不要見到她。”
朱廣孝認同的點頭。
許七安眼神頓時充滿了憐憫,有一種病叫做“蘇蘇PTSD”。
得到賤人的安撫後,宋廷風問道:“楊川南有沒有老實交代?那個遊騎将軍是過來找麻煩的?”
“這件案子不好搞哦……”許七安隻恨手頭沒有煙,歎口氣,“知道我們在狗肉鋪子遇到的那個老闆,真實身份是什麼嗎?他是一個都指揮使司的經曆。”
他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房間裡一片寂靜,宋廷風和朱廣孝駭然相視,感覺後背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們感覺自己在第五層,結果人家才是第五層。
“如果當時能把他帶回驿站就好了。”朱廣孝悶聲道。
“你怎麼不提醒我?”許七安捏着眉心,最近時常頭暈目眩,并伴随輕微的幻覺。
“誰能想到人是假的?”朱廣孝沉聲道:“當時巡撫大人和姜金鑼外出視察,我是想着等他們返回,彙報了進度,有需要的話,再奉命提人便是。再說,證據到手,人就沒價值了。”
“是啊,他要不是假的,咱們回頭去找便是。”宋廷風說。
“就知道放馬後炮。”許七安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