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走你一樣攔不住。”
夢巫隔空一掌,拍的炮彈炸裂,他被狂熱的氣浪推的踉跄後退,嘴角沁出血絲。
“現在張巡撫和姜律中已經死了,等山中囤積的大軍趕來,你也隻有灰溜溜逃回京城這條路。”
說到這裡,夢巫忽然心悸了一下,他皺了皺眉,一邊後退,一邊掐指運算。
對于卦師而言,心悸就意味着冥冥中的預兆。
“怎麼可能……”夢巫失聲驚呼。
他算到了危險,危險來源于姜律中。可是,他現在本該死去,沒有任何生機才對。
行動之前,他蔔過一卦,卦象顯示,今日都會非常順利。可如今再算,一切都已經變的不同。
卦象顯示,大兇之兆。
是誰屏蔽了天機?
“轟轟轟……”
地平線盡頭,一道身影狂奔而來,他前一刻還在遙遠的天邊,下一刻已近在眼前。
是面目猙獰,雙眸赤紅的姜律中。
狂暴的氣機如海潮翻湧,昭示着主人的無邊怒火。
……
驿站,大廳。
宋廷風和朱廣孝守在大廳裡,樓上隻留一位銅鑼看管犯人。
兩人的佩刀放在桌上,誰都沒有說話,寂靜的枯坐,這樣的氣氛已經維持了半個時辰。
突然,兩人耳廓齊齊一動,聽見了車輪辚辚的聲音,在驿站門口停下來。
宋廷風和朱廣孝抓起佩刀奔了出去,在院子裡看見了張巡撫,看見了銅鑼們,看見了高馬尾的李妙真。
他們臉上镌刻着悲傷,沉默不語。
“甯宴呢?許甯宴呢?”宋廷風在人群裡張望,沒有看見同僚的身影。
“在外面。”一個銅鑼低聲說。
宋廷風心裡“咯噔”一下,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然後,他在驿站外的馬車裡看到了許七安。
他臉上蓋着一件袍子,宋廷風能認出他,是因為那口與衆不同的刀。
宋廷風伸出手,顫抖着,扯下了袍子。
半個時辰前,還是生龍活虎的同伴,現在已經沒有了表情,永遠的沒有了。
宋廷風站在那裡,低着頭,也許有個五六秒。突然,“啊……”撕心裂肺的嚎了出來。
“節哀……”一名銅鑼走過去,眼裡含淚。
“滾!”朱廣孝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宋廷風還在那裡哀嚎,“我去你娘的節哀,老子兄弟沒了,你讓我節哀……你們還我兄弟,還我兄弟……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