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6頁)

  幾秒後,心虛的他們又默契的同時岔開話題:

  “今天天氣不錯。”

  “今天風兒甚是喧嚣。”

  許七安和楊千幻又沉默了下來。

  有些尴尬……就在許七安想着岔開話題,聊一聊别的時,他忽然發現自己懷裡揣着四份信函。

  誰的信?

  棺材存放在艙底,隻有微弱的光從甲闆縫隙裡穿透進來。

  甲闆居然透光,這船應該好好修繕了……許七安吐了個槽,随手拆開信封,接着微光閱讀起來。

  而今他的目力,已經能做到黑夜中視物,毫無障礙。

  踏入煉神境後,身體各方面屬性得到提升。

  “大哥:

  寄回來的信,家裡收到了。娘和爹都很開心,鈴音也很開心,尤其是娘,沒想到大哥竟會給她寫信,娘高興的直拍桌呢。知道大哥在外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字迹娟秀,是玲月妹子的寄來的信。

  嬸嬸怕不是拍桌罵我已故的娘吧……那你有沒有開心啊,小妹子……許七安心裡浮現許玲月清麗脫俗的瓜子臉,想着她微微低頭,含羞帶怯的姿态,不由的翹起嘴角,繼續閱讀。

  “你離京沒多久,鈴音就被迫去塾堂讀書啦,一切都是二哥操辦的。現在,鈴音已經會背誦三字經的前九個字了,爹和娘剛得知時,險些喜極而泣。”

  鈴音竟然能背九個字了?許七安險些喜極而泣。

  “不過她好像被人欺負了,娘給她買的玉镯子,價值十兩的玉镯子,前幾天不見了蹤影。她的手腕有淺淺的淤青,顯然是被人硬拽下來的。

  “鈴音傻乎乎的,問她是誰幹的,她也不說,完全不當一回事。大概在她心裡,除了吃的,什麼都不重要了。

  “春祭将近,爹每日都歸家都很晚,要麼就宿在外營,沒時間管理家裡的事。娘沒敢告訴他,自己去找塾堂先生質問,但先生推說不知道,興許是鈴音自己弄丢了。娘氣的渾身發抖,但又無可奈何。

  “如果大哥在家裡,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吧。如果二哥在家,肯定罵的先生無地自容。

  “不過二哥最近很生氣,聽爹說,他在寒風裡凍了半宿,第二天回家拿錢糧時,就不跟我們說話了。二哥真小氣,忘記給他寫信又不是大哥的錯,大哥也是很忙的呀。”

  妹子,二郎好歹是你親哥,你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了,你這是連胸都拐到我這裡了……請繼續保持……許七安看到這裡,險些伸手捂住嘴,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好可惜,沒能目睹二郎狼狽模樣,庫庫庫……

  “對了,娘說開春後,就要給我找夫婿,娘真讨厭,她怎麼不自己嫁。鈴音很想你,天天嚷嚷着要找大哥。我,我……也很想你。”

  說什麼傻話,嬸嬸怎麼能改嫁?嬸嬸生是我許家的人,死是我許家的鬼……嗯,大哥也很想你們。

  看完了,許七安心滿意足的折疊好信紙,裝回信封裡。

  他看了眼楊千幻,這貨依舊背對着他,安靜的像個木頭人。

  “你看我做什麼,我還能在哪?”楊千幻沒好氣道。

  許七安不搭理他,低頭,拆開了第二封信。

  “許郎:

  與君一别,已是兩旬,思君之情,如烈火烹油,愈發熾烈。我在教坊司一切安好,就是總愛瞌睡,醒來便摘摘梅花,四處走走。我釀了一壇梅花酒,盼君歸來,舉杯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