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9頁)

  這個小孩是笨蛋嗎?眼睛是當擺設的嗎?

  他微微擡起頭,讓小孩看自己的喉結。但愚蠢的小孩一點都沒有領悟他的意思,一個勁兒的嚷嚷:

  “姐姐你和我娘一樣的漂亮。”

  她似乎覺得,跟她娘一樣漂亮是很高的評價。

  南宮倩柔拂袖而去,換成其他人敢說他是女人,不死也得脫層皮。隻是他堂堂金鑼,懶得和稚童一般見識。

  許玲月目送着南宮倩柔三人的背影,進入大廳。

  “姐姐怎麼不走了?”許鈴音揚起巴掌大的小臉。

  “是大哥的同僚,咱們晚些再去塾堂。”許玲月柔聲道,牽着妹妹折返回去。

  後廳裡,剛吃完飯的許平志倉促起身,迎了上去,有些納悶,有些惶恐,抱拳道:“金鑼大人。”

  堂堂金鑼居然光臨許府,這是許平志沒有想到的。

  以金鑼的高貴身份,縱使許七安在打更人衙門混的如魚得水,也不可能屈尊降貴到一名銅鑼家中。

  除非有要緊的大事。

  這位金鑼倒是生的标緻,遠遠看去還以為是位女子,不比男生女相的二郎差……許平志心想。

  “漂亮姐姐。”

  小豆丁跟着許玲月返回,站在門檻位置,讨好似的叫了一聲。

  這小孩真讨厭,待會有你哭的時候……南宮倩柔皺了皺眉,想到許七安的死,心裡不由的一沉。

  他目光掠過許平志,望向餐桌邊的美豔婦人,小孩兒說的倒也不假,的确是個豔麗的女子。

  “金鑼大人駕臨寒舍,有何指教。”許平志問道。

  南宮倩柔收回目光,沉默了片刻,沉聲道:“銅鑼許七安在雲州殉職了,本官是來送恤銀的。”

  說着,他展開手心,身後的銅鑼神色寂然的把銀子遞過來。

  南宮倩柔再把三百兩恤銀遞給許平志,許平志沒有收,他呆住了,像一尊石刻,一動不動。

  連眼神都凝固了。

  許七安殉職了……南宮倩柔的話,仿佛驚雷在許平志耳邊炸開,炸的魂飛魄散,炸的肝腸寸斷。

  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失去色彩,腦海裡被噩耗填滿,萬念俱灰。

  許七安是他侄兒,是兄長遺孤,他養在身邊二十年,與親兒子何異?不,甚至比親兒子更疼愛。

  許二叔對許七安一直有強烈的責任感,因為他是兄長一脈的遺孤,是唯一的存續。

  撫養他長大,看着娶妻生子,為長房開枝散葉,便是許平志此生最美好的願望。

  現在,這個侄兒沒了,說沒就沒了?

  渾渾噩噩間,許平志忽然聽見一聲跌倒的聲音,他回頭看去,竟是妻子昏厥了過去。

  “姐姐,什麼是殉職呀?”

  許鈴音沒聽懂,她擡起頭,看着身邊的許玲月。